只是外面的日头实在晒,所以主儿便常在殿内自己闲逛。
可我们主儿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她偶然翻到了一套银制的制香工具,拿出来细细擦拭后才发觉那是原先冯嫔娘娘留下的遗物。
我们主儿与冯嫔娘娘的感情甚笃,加上孕中之人本就多愁善感,容易忧思,我们主儿见了那东西一时感怀,竟然哭的泣不成声。
奴婢们反复劝慰,可主儿就是止不住泪珠儿。实在没法子了,奴婢想起先前冯嫔娘娘曾与宁答应交好,宁答应也是个识香之人。
主儿兴致到了,非要带着奴婢一同去景阳宫拜访宁答应。”
如懿了然颔首,“令贵人原先是冯嫔的侍婢出身,如此主仆情深,实在令人动容。令贵人此举虽然莽撞,可也合乎情理。”
杏儿顿了顿,又道,“到了景阳宫,照理说应当先去拜见主位娘娘的。可诚妃推脱说身子懒怠,没肯见我们主儿。
我们主儿也没多想,便径直去了宁答应所在的偏殿。
在偏殿中,主儿和宁答应叙旧闲谈,聊了许久。主儿还将这套制香工具赠予了宁答应,说是一来感怀旧人,二来物尽其用。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宁答应送我们主儿出门的时候,气氛尚算和睦。
我们主儿低着头走的十分小心,慢腾腾的,生怕地上有哪块儿石头松散了或是哪儿有什么凸起的异物绊倒自个儿。
可饶是我们主儿小心再小心,还是一个错眼,不甚和诚妃身边的燕草撞了个满怀。”
说到这儿,杏儿的脸颊红彤彤的,都气到有些变形了,“那个燕草实在无礼。
她不仅端着茶水斜睨着我们主儿,还开口就是好一阵冷嘲热讽。
一会儿说我们主儿是从贱婢爬上来的,连腹中孩子都应该低贱如泥。
一会儿又说宁答应入宫多年,无恩无宠,还是个卑微的答应,更是无用。
说什么贱婢和无能之人凑在一起,也抵不过诚妃的一根手指之类的。之类种种,完全不堪入耳!
奴婢一时气极,冲上前去理论,和燕草闹了几句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