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内务府的人也太会摆高踩低了。
先前对咱们的需求爱搭不理,这回倒是极尽巴结。奴婢真是看不惯他们的这副嘴脸。”
冯贵人靠在软榻上,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温和的笑着,“你与他们计较做什么,内务府的人向来如此。
好在现下是他们巴着咱们。咱们安心受着就是。
杏儿,那套工具我心仪已久了,快拿过来让我瞧瞧。”
杏儿正想将锦盒递过去,半道上却被魏嬿婉一把拦截了下来。
她撅着小嘴,认真的对着冯贵人说道,“主儿有孕,卢太医嘱咐过不能劳累制香,更闻不得香料味儿的。
这东西还是奴婢替主儿收起来吧。等到主儿龙胎落地,再看也不迟啊。”
冯贵人脾气好,也知道魏嬿婉是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考量,倒也没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冯贵人这一胎怀的甚是不易。
刚遇喜的时候就经历了船只颠簸,又差点因为晕船之症小产,胎像极其不好。
导致冯贵人的肚子虽然一天天大了起来,可人却比从前还要消瘦。
不怪她的贴身宫女杏儿和魏嬿婉如此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一点儿岔子,再次伤到了冯贵人和她腹中的皇嗣。
冯贵人枯坐了半晌,实在无聊。又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杂记,读了起来。
可没读几句,魏嬿婉又开始在她耳边唠叨。“主儿,这本书您早上醒来就在看,如今日头都偏西了,您还要看。
虽说读书有益,可您每日里这般苦读,熬着眼睛和身子,莫不是打算考状元不成?”
杏儿被魏嬿婉的俏皮话逗的哈哈大笑,冯贵人只好讪讪的将书放下。
“嬿婉,自从我有了身孕,你对我的管束就越来越严了。
唉,有时我看着你,仿佛就像在家中,看到了教习嬷嬷一般。”
魏嬿婉知道冯贵人是在打趣自己。
她头也不抬的拿着抹布,仔仔细细的擦着桌案上的白瓷花瓶。
毫不客气的回道,“奴婢不是管束主儿,奴婢是怕伤到主儿腹中的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