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璟瑟疯狂的摇着头,双手紧紧攥着皇上的衣摆,“这其中必定是有人算计……这人必定就是娴贵妃!”
璟瑟仿佛灵光乍现般,回想起了如懿的那个口型。
她转头,手指向如懿的彩船方向。鎏金串珠的流苏抽打在璟瑟的脸上,余下一片红痕,可她却仿若未觉。
“一定是娴贵妃还在记恨着皇额娘的嫡福晋之位啊。
儿臣以大清的嫡公主之名发誓,倘若儿臣有半句虚言,就让儿臣后半生遇人不淑,不得安宁!”
皇上怒声喝道,“够了,璟瑟,誓言谁都会发,可你指证庶母也要讲究有理有据。
就算你是大清的嫡公主,也不能空口白牙,随意污人清白。”
见皇上还在偏心如懿,璟瑟气急。
她尖利的嗓音像利爪般划过皇上的耳畔,“儿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恳请皇阿玛明察。
只要将娴贵妃关进慎刑司,严刑拷打,她必会吐出证据的!”
眼看着璟瑟越说越不得体,皇上终于气急。一股难言的燥热溢上心头,他怒目圆睁,竟是一把甩开了璟瑟的手。
毓瑚再也不敢耽搁分毫,急忙命嬷嬷们架着璟瑟,迅速离开了青雀舫。
将李玉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皇上这才感觉到焦灼的内心稍稍冷却了几分。
屏退了宫人们,皇上独自步入了富察琅嬅的房间。他还有许多话,要与这位贤德的发妻,诉说一番。
富察琅嬅面色死白如灰,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样,仰躺在团团锦被之中,周身半点鲜活气息也无。
皇上的身影从一旁的檀木竹纱四扇屏风后,悄然而来。
可就是这么一点儿轻微的脚步声,已然足够将富察琅嬅从假寐中惊醒。
她勉力的支起身子,靠在了床头的软垫上。
悲戚和绝望之色,溢满了她的眼底。两行清泪顺着她青黑的眼窝和凹陷的面颊,悄然落下。
富察琅嬅就这样哀怨的看着皇上,一言不发。
皇上轻咳一声,坐在了她的床榻边。伸出握住了富察琅嬅因病虚凉的手,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