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永琮本就体弱,加上惊悸呛水,被救上来时已是昏迷不醒,还隐隐发了热。
富察琅嬅怒极,她吩咐人直接将那群宫人,连着乳母,一起杖毙。
本就身子虚空,一直靠参片苦药吊着命的富察琅嬅,急火攻心,还没等到永琮苏醒,她就病倒了。
青雀舫上,皇上和太后守着永琮,眉宇间尽是焦急之色。
太后知道了皇后打死了宫人和乳母,面色有些不虞,“皇帝,哀家特意命福珈去彻查了一番。
咱们这次行水路所用的船只,都是新下水的。为了防止船舱漏水腐蚀,内务府近来一直在命宫人们涂刷桐油。
永琮年幼无知,恰好踩到了其中一处未干的桐油,这才不慎跌倒落水的。
此事虽然伤及皇子,但到底也只是个意外。
皇后下旨,将宫人们打死也就罢了,可现在连乳母都一并处死了。这般戾气,着实有些过重了。
毕竟,这儿不比宫里方便。等到永琮苏醒,一时间要去哪儿再给他找来贴心伺候的人呐。”
皇上虽也觉得富察琅嬅行为过激,可到还是替她说了话,“皇后慈母之心,担心永琮,所以才这般心急下旨。
如今皇后已然晕倒,还请皇额娘体谅一二,莫要在苛责皇后了吧。”
“哼,皇后慈母之心,哀家又何尝不是呢?”太后眼底泛着忧心。
好歹永琮是她亲自带大的嫡长孙,太后怎么可能不心疼。
“永琮在哀家那里,从一个瘦瘦小小的婴儿,好不容易养的稍稍圆润些。皇后就非要把他接走。
接走便接走吧,可她居然逼迫小小年纪的永琮,日日听着乳母念书背书。真是荒唐。
哀家好心劝她,她却说永琮是皇上的嫡子,自然是要从小教养,才能尽快成材。
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可她这样急于求成,可曾考虑过永琮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还跟哀家说,是永琮年纪小不懂事。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感谢皇后从小的培育之恩。
皇后难道是忘了,永琏是为何而死的吗?”
皇上面颊略显臊意,其实富察琅嬅所做的,也是他所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