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身子本就还虚弱着,强撑着皇后的气度与嫔妃们叙话了一番,便匆匆叫她们散了。
待到众妃都出了长春宫,富察琅嬅才敢稍稍松泛些,脊背微曲,靠在椅背上喘着气。
莲心端着汤药伺候富察琅嬅喝了几口,又拿了参片给她含着。
富察琅嬅这才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消散了不少,周身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
璟瑟见富察琅嬅这般体虚强撑的模样,十分心疼,“皇额娘,您如今身子不好,何必与那些妾室们劳神说话。
儿臣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您分忧解难。以后就让儿臣替您打发了她们吧。”
璟瑟这话说的实在是僭越。她虽有公主之尊,可到底是晚辈。
宫里从未有过公主代行皇后职责,训诫嫔妃的先例。
长春宫里没有外人,富察琅嬅便也不再顾忌,丝毫没有给璟瑟留颜面的蹙眉怒斥道,“住口。
你皇阿玛最重孝道,你这样只图一时嘴快,是会失了名声的。往后,你还要如何嫁人?”
“难道,她们还敢去皇阿玛面前告状不成?”
璟瑟不甚在意的噘着嘴,“儿臣是皇阿玛唯一的嫡女,岂是她们那些外人可以轻易挑拨的。
皇额娘,您就是太小心,太过于在意颜面和名声了。才会忌惮这些低贱的妾室,以至于被她们屡屡欺负的。”
富察琅嬅咳声连连,脸憋红了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璟瑟跪在富察琅嬅的身侧,着急的替富察琅嬅轻拍着后背。
莲心端来茶水,让富察琅嬅漱口。半晌,才终于止住了咳声。
看着璟瑟这般孝顺的模样和脸上真诚的担忧之色,富察琅嬅终究还是没有忍心继续斥责她。
“好了,莲心,你去小厨房看着本宫的药。等下本宫喝了,就去慈宁宫接永琮。”
富察琅嬅支开了莲心,璟瑟面露欢喜的坐在了富察琅嬅椅子下面的脚凳上。
将胳膊轻轻放在了她的腿上,璟瑟仰着头,极尽孺慕深情。
“皇额娘,咱们要去接弟弟了吗?弟弟都已经周岁了,儿臣还以为,皇额娘打算一直将弟弟养在皇祖母膝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