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闻歌楚些,帐中唯见叹虞兮。
故乡三户终何在?千载乌江不洗悲……”
未免他人乱嚼舌根,富察琅嬅只得劝着皇上,见一见永璜。
听着永璜尚显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念着他的诗,皇上的内心也不免有所触动。
永璜一进殿内,先是给皇上和富察琅嬅行了大礼,然后便眼含清泪,哀求的看着皇上。
“儿臣受慧娘娘悉心教养,养母恩情,不敢忘怀。
今日,儿臣刚刚所念的御诗,乃是慧娘娘亲口所教。慧娘娘心思单纯,怎么会去害娴贵妃和四弟呢?
还请皇阿玛明察,不要将慧娘娘禁足在咸福宫。”
皇上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富察琅嬅在一旁端起了莲叶青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屑的说道,“慧妃便是抚养了你,才生出了坏心,想借着你邀宠夺嫡。
大阿哥,你还年幼,许多事情都看不分明。本宫劝你不要再为她求情了。”
永璜已经泣不成声,“皇额娘,不是这样的,慧娘娘是受人挑唆……”
眼看着永璜马上就要攀扯出嘉嫔了,皇上厉声喝止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慧妃只是幽居在咸福宫养病,并非禁足。
永璜啊,待你慧娘娘身子好些了,自会出来的。只是你无事也不要再去打搅她了,知道吗?”
永璜见皇上都如此说了,心里也明白此事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才悻悻的回了撷芳殿。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屋漏不可支,窗户俱有声。
惊蛰刚过,紫禁城连日大雨,路上少有宫人。
凌云彻正单手抱着一盆姚黄牡丹,另一只手给魏嬿婉撑着伞。
魏嬿婉有些惴惴不安的想接过花盆,“快到长春宫了,把花儿给我,你快走吧。让旁人看到了不好。”
凌云彻笑着摇头,“这么大的雨,哪里会有人经过啊。我还是把你送到地儿吧。
再说,我这是护送皇后娘娘的花,旁人谁敢说闲话?”
魏嬿婉含羞笑道,“你光顾着我和花儿了,连自己的肩头淋湿了都没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