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下瓷蓝烧花护甲,手拿一串檀香木佛珠,跪在螽斯门正下方的阴影中,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的祈祷。
“臣女富察氏,在螽斯门下祈愿。臣女愿折寿二十年,换得爱子永琏,哮症早愈,平安康健,一生无病无灾。
永琏还小,受不起这哮症之苦,就让臣女代永琏来承受吧。”
皇上恰巧经过,见此情景,内心十分不忍。皇上与富察琅嬅成婚多年,见过她端庄持重,也见过她正装威严,却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
皇上默默叹了口气,到底是曾经举案齐眉的正妻,他心中终是放下了往日猜疑,只剩一片柔软。
皇上下了轿辇,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温柔的将富察琅嬅扶起,问道,“皇后,朕方才听你说,永琏得了哮症?”
富察琅嬅惊慌请罪,“臣妾不敢以儿女之事,惊扰皇上。只是永琏得了哮症,臣妾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上难得温情的向富察琅嬅伸出了手,“走吧,朕陪你去看看永琏。”
到了撷芳殿,药味的苦重弥散在空气中,令人呼吸时都带着压抑。
烛光昏黄,映衬着床上的永琏面无血色。皇上看着病床上小小一团的永琏,难掩目光中的心疼。
“皇上,齐太医说了。永琏的暑热已无大碍,只是哮症,怕是无法根治。”富察琅嬅低头说道。
“臣妾无能。永琏的哮症,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臣妾无颜见您,更对不住永琏。”
皇上摸着永琏的小手,声音暗哑,“皇后不必过于忧心。朕会命太医院的人给永琏好好医治。便是不能,也会细细调养,保他无碍。”
富察琅嬅扔是流泪摇头,“可永琏是嫡子,得了哮症,便不能习武骑射。只能一辈子安安静静的呆在屋中静养,臣妾……”
“永琏若能修文治天下,照样是朕和你心爱的孩子。”皇上打断道。
说罢,皇上起身,将富察琅嬅揽入怀中,安慰道,“皇后,咱们的永琏一定会好起来的。”
富察琅嬅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慈爱的看着永琏,说道,“若永琏能好,臣妾愿长跪安华殿,为他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