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泽快速溜下横梁,他戴着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拿着一把大扇子,用力一扇,将氯气驱散,一手捞起地上的涂大军,扛在了肩上。
嘿嘿一笑,万小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涂大军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他不仅感到背部剧痛,喉咙也好像火烧一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凳子上,他面前就是一个红绸布裹着的麦克风。
公社书记涂克己在家吃饭,有个喽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报信,他家的独苗被人袭击了,现场还杀了一个人,现在人已经送到“革命堡垒”了。
什么?听闻此言涂克己大惊,两天前派去抓捕那个孕妇的民兵才回来报告,他们无功而返,他正准备明天找自己的靠山,盟里的一个领导给公安局施压呢!敢在公社这一亩三分地忤逆自己,那就是找死!必须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崽子一起弄死!
涂克己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医生啊,找医生!”他在公社积威已久,什么事情都只有别人来服务他的,他竟然没有想到把人送医院!
涂克己刚刚来到“革命堡垒”,只见院门大开,他心往下一沉,掏出了随身携带的64式手枪。刚刚迈进院子,他就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然后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紧接着眼睛灼痛,连呼吸都困难了,他赶紧连滚带爬爬出了院门,连手枪都扔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宝贝儿子究竟怎么样了?
惊惧之下,他想大喊找民兵,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声音,喉咙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时候,公社广播站的广播竟然滋滋啦啦地响起来了,广播里面传出几声破锣一样剧烈的咳嗽声。
“我,是涂大军,我是公社书记涂克己的儿子,我揭发,涂克己杀人了,他也强奸了,他杀人了,他还贪污公款,他杀人了,他强奸了知青张青霞,他杀了老书记,啊~~~~”这个广播颠三倒四地说着,不时发出一阵惨叫。
广播来得是那么突兀,但是这个广播直接轰动了整个公社,所有田间地头的大喇叭都在播放着那杀猪一样的嚎叫的声音。
“涂克己勾结了旗里面的民兵连长乌力吉,他们想干掉盟长,乌力吉也杀人了,他杀了他们的政委王长生。涂克己的后台是盟副盟长孟巴河,他想当主席,他也杀人了,他们一起杀了王长生,他们这是在结死盟!孟巴河也强奸了,他强奸了自己的嫂子,然后又把她杀了.....”一桩桩的罪行,一个个的名字,从广播里面传了出来。
滋滋啦啦的电流音,一句句耸人听闻的供词,听得所有的社员都目瞪口呆。多少人直接破口大骂畜牲,多少人扼腕发抖,生怕那个疯子会念出自己的名字!
旗的民兵连长乌力吉也听到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拎着一支56式冲锋枪,跨上马就往公社广播站疾驰。
公社广播站就在公社的大楼旁边,他发现整个公社大院已经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乌力吉猛地抽出冲锋枪,哒哒哒哒向天扫了一梭子,人群一下散开了。
”切断广播!切断广播!“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他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向着广播站硬闯了过去。
刚刚踏进广播站的楼梯口,他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一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炸开了,紧接着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嚎。
院子里的人有人大骂”乌力吉,你这个畜牲!你这个蠢货!“,在广播站小院外明明立了一个牌子“里面有炸弹,入内者死!”
乌力吉在地上疯狂地抽动,疯狂地翻滚,但是那是浓硫酸,怎么可能蹭得掉!
突然,广播戛然而止,但是公社院子里面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嘶哑的惨叫。
在“革命堡垒”的外面,公社书记涂克己仍然在剧烈咳嗽,但是他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树倒猢狲散,谁能不知道呢?
一个黑影走到了他的身前,掏出一个试管,往涂克己的下身淋了下去,“啊!”涂克己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惨叫,但是他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那个黑衣人又拿出一个烧瓶,将里面的东西兜头淋了下去,涂克己的脑袋上冒出一股青烟。
这是稀释了的硫酸,孟凡宇要确定他死不了。
当晚,整个盟的警察都被惊动了,因为盟副主席孟巴河失踪了,他接到个电话慌慌张张地出了门,秘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孟巴河晕倒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他的半截身子竟然被人埋在了草原上。
“孟巴河,你做了畜牲都不如的事情,你知道长生天会怎样惩罚你。”说这个话的是他的亲哥哥阿尔木,一个牧民,刚才他被一个后生接去了下面的一个公社,他听到了广播。
孟巴河还想解释什么,但是他兜头挨了几鞭子,抽他的有他的哥哥,他的父亲,他哥哥的岳父。
接着三人上马,慢慢地走远,孟巴河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那三匹马兜转了马头,阿尔木的岳父一马当先向着那埋了半截的人冲了过去,然后是阿尔木,然后是阿尔木的父亲朝鲁。
他们冲了过去,又兜转马头,再次冲了回去,直到将那个人踏成肉泥。
这三人才慢慢圈转马头,向着月亮升起的方向慢慢退去。
来年这里的青草,会长得格外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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