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思考,小泽就一个后滚翻滚了出去,手上已经有一枚十字镖蓄势待发了。
女孩咔哒一下将刀收回刀鞘,一手捂住嘴,嘿嘿嘿地笑了,看来是小泽的狼狈样子把她逗笑了。
“刀,很锋利,”小泽看女孩没有威胁,弱弱地说道。
女孩点了点头,俯下身,仔细看着自己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泽返回女孩的跟前,仍然单膝跪下,拿了块石头,让她用脚踩住,开始给她清创。
“会疼。”小泽说。
女孩用手捂住嘴,说了一句“我不怕。”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感觉有点含糊不清,不过小泽还是听懂了。
小泽点了点头,开始给她处理伤口,上了药,在用绷带绑好。这个过程是有点疼的,不过女孩一声不吭。
迅速做完了青霉素的皮试,她没有问题。
然后小泽拿起一支注射器装上针头,这最后一步也最关键,是要注射青霉素。
这让小泽犯难了,让一个姑娘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如果是医生那是顺理成章的,不过这是在大河边上,而且.....
“屁股,打针。”小泽做了个撅屁股打针的动作。
女孩听懂了,脸马上红了,不过不明显,她太黑了。
但是,女孩立马行动了,她慢慢起身,走到了河边的一棵树的后面,窸窸窣窣地解开裤头。小泽深吸一口气,快速消毒,注射,一气呵成。然后赶紧跑回板车边上,给器械消毒,然后收好。
女孩回到灶边,手脚麻利地煮了一锅玉米糊糊。看那份量,只够两个人吃的。
小泽拿出了主人亲自弄来的咸菜还有酸辣萝卜干。这玩意是主人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太好吃了。
主人的本事小泽是知道的,他和一撮毛走了,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小泽只需要看好家就行,他一点都不担心。
小泽拿出两个碗,盛了一碗玉米糊糊递给女孩。
女孩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唉,就是一碗糊糊,小泽不禁感到一阵心酸,百姓的日子真的很艰难啊。
女孩接过了碗,快速跑到了河边的树后。
“诶!一起吃,咸菜,好吃!”小泽正在给自己盛糊糊,女孩就跑了,他不由得叫了起来。摇了摇头,他放下碗,拿起那两罐咸菜、酸萝卜和一双筷子,走向树下。
女孩正端着碗,吹着气,准备喝,突然有人在头顶说“吃咸菜,好吃。”
这个声音突然响起,女孩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啊!”地叫了一声,这个男人怎么没有脚步声?
小泽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他这时候知道女孩为什么总是掩着嘴巴说话了,这可不是在老家东瀛,这里的女孩从来不掩着嘴说话的。
女孩的上门牙缺了一个,开了个天窗!怪不得她说话含糊,还有点漏风!
女孩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糊糊,没法捂着嘴,羞得满脸通红,这次小泽看得清楚。
“酸萝卜,好吃。”小泽不笑了,用筷子夹了些咸菜和酸萝卜到她的碗里,然后将筷子递给她,自己走回了板车。
回到地方,他又笑了,女孩开了天窗的样子还真可爱,让小泽想起了妹妹雅子换牙时候的样子。
小泽还没有吃半碗,女孩已经回来了,她的碗筷都已经洗干净了。
“继续吃,还有很多!”小泽指了指板车上的那两个袋子。
女孩摇了摇头,捂着嘴说“额吃撑咧,谢谢!”
小泽知道,她肯定没有饱,她至少得吃三碗才可能饱。小泽不由分说拿过她手里的碗,又盛了满满的一碗,再夹了些咸菜酸萝卜,递给她。“你冇吃饱,至少得吃三碗。”(陕西话里面‘没有’跟粤语的读音都是一样的,冇(读毛))
女孩这次没有去树后,坐在了板车边上,也没有马上喝糊糊,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跌落下来。
小泽有点慌了手脚,“嫩莫哭,咱还有老多。”
“哥,嫩知不道,额已经两天冇吃啥了。”姑娘哭着说,虽然有点漏风,但是声音很好听,也不遮住嘴巴了。
“多吃点萝卜,不然屙不下屎。”这句话是主人告诉他的,小泽现在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说出口才觉得不妥,对方可是个姑娘啊。
姑娘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嗯!”然后呼噜呼噜喝起糊糊来。
两人将那锅糊糊喝完,女孩准备去河边清洗餐具,却被小泽拦住了,他示意现在她的伤口不能碰水,就自己去洗了。
忙完了这些,小泽摊开手,掌心里面有三颗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