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听到这消息睚呲欲裂。
他命令千夫长李钢带着一部分已经集结起来的长矛兵迅速上前抵挡叛军骑兵,他明白,此时不抵挡敌人骑兵在营地里的横冲直撞,他的大军就会完蛋。
所以他命令千夫长的时候,下了非常的严厉的命令道:“即便你们是用身体堵,用尸体挡,你要把敌人的骑兵给我挡住,不要让他们冲过来。”
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时间,没有时间,他的军队就集结不起来,就不可能是叛军的对手。
千夫长李钢坚定道:“诺!”
李钢以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势,带着2千士兵冲向军营后方。
只是让李由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刚下命令让李钢堵住后方的叛军骑兵,前营的秦军却被叛军缓缓的压了过来。
如果说徐凡的骑兵冲击起来像洪水一般淹没一切,那么季布指挥的9个巨型步兵方阵,就像九个会移动的堤坝,一次次阻挡住秦军的冲锋不说,还在不断压缩他们生存空间,压迫的秦兵不断向后方退缩。
秦阳虽然想要抵挡季布的进攻,只可惜他手中的兵力太少了,营地的情况也太混乱了,虽然他用战车,辎重车作为阻碍物争取了一点时间,但面对义军步兵进攻的步伐却却只能缓缓后退,他艰难集结起来的士兵会被季布重点击溃。
秦阳悲哀的发现,这支叛军的战斗力异常强大,最起码比他的士兵要强,而且对他们充满仇恨。
他看到好几起叛军的士兵被砍的血肉模糊了,但依旧拉着秦军士兵不肯放手,哪怕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带敌人下黄泉,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太让人吃惊了。
秦军士兵在发现对面的敌人难以战胜,纷纷逃跑,挡都挡不住,秦阳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
“黑子哥,我们好像捞到大鱼了,这是秦阳都尉!”一个士兵惊喜的看着秦阳。
“真是秦阳都尉,兄弟们,我们立下大功了,包围秦阳把他抓住!”黑子惊喜道。
几十个士兵把秦阳和他的亲卫团团包围,最后一拥而上,或是把他们刺杀,或者把他们抓住,而秦阳也被黑子活捉了。
秦阳不甘心道:“你们是如何认识本将的!”
黑子笑道:“几个月前,还是将军训练我们,小人可是见过伱好几回了,只是你贵人事忙,不知道小人而已。”
秦阳吃惊道:“你们以前是三川郡士兵?”
小懒嘻笑道:“王离将军带着我们进攻义军,结果我们兵败被俘了,好在上柱国将军仁义,没有杀我们不说,还想办法医治我们,所以我们就投靠上柱国将军了。”
秦阳恼火中带着一丝气愤道:“你们居然就这样背叛朝廷。”
重冷哼道:“朝廷对我们有恩吗?为什么不能背叛,我全家都为朝廷付出性命,也没有看到朝廷善待我们,这暴秦早就应该被摧毁了。”
重的这话让秦阳失神,他万万没想到抓住自己的居然是三川郡的士兵,而且还是他训练的,偏偏就是这些三川郡的士兵却对秦国是如此的仇恨,进攻秦军最猛烈的也是这些士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其中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把他带走!”重叫道。
而随着秦阳被抓,秦军前营彻底崩溃,士兵失去了军官的指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世,一点点被义军吞噬。
“将军,我们抵挡不住了,他们快杀穿军营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没有时间集结士兵,趁着叛军现在还没有完成包围圈,我们赶快逃吧。”李由亲兵悲泣道。
李由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叛军骑兵和叛军步兵,这两支军队像石磨挤压着秦军的生存空间,自己的士兵难以成阵,只能被叛军肆意屠杀,他的怒气终于不可抑制地爆发了。
李由拔出长剑怒吼道:“所有人随我杀上去,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李由随即纵车上前,他对着狼狈逃窜秦兵鼓舞士气道:“跟着本将冲上去杀敌!”
李由这番动作鼓舞了已经溃败秦军的士气,2000多秦军追随在李由的战车,后面想要进行最后的拼杀。
李由指着不远处的义军骑兵大声叫道:“密集阵列,准备出击。”
此时李由手中的士兵建制完全被打乱,大家就是一些相互熟悉的人汇集在一起,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有长矛,长戟,短矛,长剑等各式武器,所以即便士兵按照李由的命令整理队形,但依旧是乱糟糟的,只是能勉强看到一个横阵。
李由的战车来到队形最前面,他长矛指向义军骑兵大喊道:“杀!”
“驾!”在车夫的驾驶下,李由的战车缓慢启动。
“杀,杀,杀!”几千秦军鼓舞了最后的士气,跟着李由杀向敌人。
几千人的喊杀声像一道惊雷,响彻在战场上,给秦军士兵带来了力量。
战场上徐凡也发现了李由的这支残军,他高声大喊道:“集中整队。”
本来已经分散的骑兵快速到徐凡身边集结,上千骑兵以锥形攻击形态正对着李由的大军。
徐凡一马当先举起手中血淋淋的长矛高喊道:“杀!”
义军骑兵纵马狂奔,他们跟在徐凡身后豪气冲天,高举着长矛,用尽全身力气纵声狂呼:“杀!”
上千骑兵跟着徐凡奔跑,骑兵奔驰的声音如同漫天滚雷,呼号咆哮,摄人心魄,千骑奔腾带领其凛冽之杀气,犹若燎原之火,势不可当,秦军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两支军队,就这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冲撞在一起。
“轰!”战场上爆发出一声惊天轰鸣。
徐凡手中长矛不断收割秦军士兵的生命,如同镰刀割麦一般,靠近他一丈范围的秦兵都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