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瑛吃饱时,曹达仁说:“吴司令有事请鲁主任写张便条,我答应了,一共三十九张赴美签证。”黄涛说:“这是为了感谢江防司令部的数次安全护送,代办三十九张赴美签证。”
鲁瑛说声好,她从挎包里掏出专用介绍信,书写几句话,书写完,盖上私章和公章。鲁瑛撕下介绍信递给海军中将吴司令,吴司令看完介绍信内容笑着说:“江防司令部保证韩家军,鲁家军的人员安全过江。”鲁瑛说:“精诚团结,让我多过几个月官瘾。”众人会心一笑。
吴司令把介绍信交给身边的一位海军中校说:“快通知,确定好的出国人员,马上去上海,你负责他们安全出国。”海军中校收藏好介绍信说:“是司令。”
这时,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整齐的跑进港口,士兵们都穿着破烂的军装,没有配置武器,带队的排,连,营,团级军官才配置武器。上校团长马沙堂是他们的最高长官。马沙堂看见了高级将领云集的聊天地。马沙堂大声喊:“全体立正,稍息,副官跟我去交涉。”
马沙堂带着两位部下,跑进将官云集的餐馆。马沙堂报告一声,三位校官同时行一个标准军礼:“各位长官好,奉唐生智长官命令,湘军补充一团奉命到第三战区游击集团军整编,请问……”黄涛说:“有军政部调令没有,这是你的直接上级,苏北行署主任鲁瑛。”马沙堂说:“鲁主任,你好。”他从部下手中接过调令,递给鲁瑛。
鲁瑛看着调令,满脸疑惑的说:“湘军补充一团。”黄涛说:“几个小时前,接到的军令,兵役署补充二个新兵团给你部。”黄涛说着就凑到鲁瑛耳边说:“唐生智不认识你丈夫,他手中有湘军,这是利益互换。”黄涛又大声说:“是军政部调令。”
鲁瑛说:“湘军补充一团,有多少新兵。”马沙堂说:“满编三千人。”黄涛说:“过江后,整编。”鲁瑛说:“过江五公里,是个大兵站,先补给后整编。”鲁瑛看了杜衡一眼,杜衡起身说:“跟我过江。”
吴司令看见江中过来熟悉的大型运输船正在返航,说:“湘军补充一团,坐船过江,快。”一位海军上校说:“走。”杜衡和马沙堂一握手,三位上校数位校官快速忙碌起来。
鲁瑛说:“黄司令,这三千兵力怎么补充。”黄涛说:“抽一千新兵补充到刘奇峰部。”鲁瑛说:“这么多。”黄涛说:“补多了就形成山东人和湖南人两派。其中五百新兵要补充到南通县的保安团。而南通县新招新兵,要补充一千多人到刘奇峰部。刘奇峰部满编就形成一个野战团的主力。”鲁瑛说:“为什么这样整编。”黄涛说:“一支标准的部队,全团官兵来自五湖四海,一个地方的兵源,容易形成帮派。”
湘军新兵过江一大队,鲁瑛的留守部队准备过江,几十辆车排成一排,向江岸行驶。车队经过唐丽丽所在位置,鲁瑛从车窗挥手说:“唐夫人,回上海,找陈静派人送你回去。”唐丽丽说:“陈静能作主。”鲁瑛说:“能。”一直保护唐丽丽的护兵立即归队,她的任务完成,白天比晚上安全。唐丽丽一下子孤单起来。
一艘巨大的运输船,靠近港口口岸,从江北过江的军民不多,在驻港部队的指挥下,鲁瑛车队的卡车,轿车,一辆接一辆,开始驶入宽敞的运输大渡船。
一辆高级轿车,飞快的在车队中插队,驶到江岸边,被负责港口各军指挥的海军少将挡住去路。彭龙骧摇下车窗,举起任命书说:“将军,我是南通县县长彭龙骧,奉第三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命令,护送湘军补充一团,豫军补充四团的新兵档案。”海军少将在早餐时聊天时,知道军情,他命令部下说:“快,让他的车先上船,档案为大。”
此刻,运输船已经满载车辆,湘军新兵在登船,在登船指挥官的沟通下,一辆已经上船的高级轿车退出大型运输船,停在江岸边。彭龙骧的轿车快速登船。
唐丽丽正在港口附近寻找,突然听见亲人的呼喊,数位亲人走到她身边,唐丽丽说:“带东西没有。”夫家的叔叔拍了拍挎包说:“全在这里。”唐丽丽说:“快,跟我上船。赶不上这趟船,只能去上海。”
唐丽丽和十几位亲人一起快步跑向渡船,数位士兵挡住了去路。夫家叔叔掏出证件说:“我是镇政府秘书。”海军士兵举起枪就要赶他们,其中一位说是这是部队专运。唐丽丽灵机一动说:“我和盐城行署主任鲁瑛是好友,有事找她,她的车在船上。”
海军士兵在长官示意下放行,这时,运输船处于即将航行的准备阶段,湘军官兵已经挤满甲板。唐丽丽和两位亲人被岸上官兵挤上满是新兵的甲板上。渡船行驶还有十几位亲人无法登船,只能在岸边挥手叫喊。
鲁瑛的专车就在前面十米处,甲板上到处是新兵,无法走动,唐丽丽高喊:“鲁主任,鲁主任。”身边的亲人也在旁边高喊。站立轿车踏板上的保镖看见了唐丽丽,鲁瑛摇下车窗,回头挥手。唐丽丽示意身边的亲人,向鲁瑛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摇上车窗,鲁瑛说:“现在就缺南通县县长彭龙骧没有到任。”黄涛说:“他已经到了,在最后一车,你家的车子,我眼熟的很。”
运输船抵达江北,船上守卫官员和江北口岸人员,一起协同工作,湘军新兵在各级军官指挥下快速下船。
一辆接一辆轿车和卡车快速驶入岸边,进入公路,一公里距离,沿岸两边到处都是满地的伤员,医生护士在伤员中穿行,场面让新兵震撼,能动的伤员在吃早点。
越往公路里面行驶,公路上最宽敞的地方是临时战地医院和临时大仓库。黄涛看见了熟悉面孔,军医署杨司长,正在临时医院门口,等待核心车队。
临时医院前方公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此刻正是早餐就餐高峰。核心车队路边停靠。跑步前进的部分湘军新兵整齐有序的向前奔跑,很快超越停靠的车队。
车队乘客一起下车,杨司长带着众人迎接说:“鲁主任,你采购的医疗器械和西药,全在江北总院。军医署向财政部申请拨款,重庆银行下拨资金,购买一些急需设备和西药。”鲁瑛说:“先计账,救人要紧。”杨司长说:“我自作主张动用了一批物资。过江伤员超过三万,至少有一千重伤员需要马上动手术。”黄涛说:“这么多。”鲁瑛说:“死了多少。”杨司长说:“三百六十多人。”鲁瑛说:“死亡这么多转院的。”
杨司长展开物资清单说:“总长的货,军医署的货,一辆战地移动医院。”鲁瑛不解的说:“战地移动医院?”杨司长指着路边二辆崭新的救护车说:“总清单,一共购买了两辆,全亚洲只有两辆,军医署买一台。”
路边二辆救护车,其中一台正在手术。鲁瑛说:“抢救生命第一,两台一起使用,用完了归还一辆。”鲁瑛熟悉的负责本部军医的部下是上校军医,季老推荐的医院负责人,老王说:“如果早投入使用,可以少死几十人,设备太先进了。”
老王带队开封一辆没使用救护车,医生护士忙碌起来。众人一起走向,开封的那台,车内数位医生护士在同时进行两台手术,旁边是等待手术的伤员队伍。
鲁瑛看着开封的救护车,里面设备齐全,她说:“果然不是普通救护车。”杨司长说:“这是美国陆军最先进的战地救护车,车身防子弹穿透,车载设备是全世界最先进最齐全手术设备。车内能同时进行二人手术,呼吸机,b超机,血浆机,强光灯,等等急救设备应有尽有。”
彭龙骧走过来说:“请问,谁是盐城行署主任鲁瑛,我是新任命的南通县县长彭龙骧。”鲁瑛说:“你好,我是鲁瑛,你终于赶到了。”彭龙骧打开公文包说:“这是新兵补充调令。”黄涛接过调令说:“唐生智的三千人马,冯副主席的三千人马,二个团的新兵补充,盐城实力大增,南通接防无忧。韩司令有什么军事指示。”
彭龙骧说:“韩司令提示,湘军抽调一千新兵补充到南通守军,一个野战团,一个保安团。我兼任保安团团长。”黄涛说:“湘军过江,马上抽调部队给你。”鲁瑛说:“南通是通往盐城的第一道防线,有信心掌握好党政军没。”彭龙骧说:“请鲁主任放心,不辱使命。”
鲁瑛看见唐丽丽和两位亲人过来,唐丽丽说:“这是我叔叔。”鲁瑛示意唐丽丽家人上车密谈。叔叔从挎包里拿出一大叠田产,房产契约。叔叔说:“十五美元一亩土地,这么便宜。”鲁瑛说:“日本鬼子占领下,土地都是日本人的,命掌握在日本人手中。”曹黄氏说:“我来清点契约,鲁主任你忙国家大事。”
黄涛,曹达仁,鲁瑛,杜衡,彭龙骧,坐进一辆轿车里,商量江北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