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部中将主任书写完毕，把笔记的纸张撕下递给柳思敏说：“根据柳主任的意思，我整理了十八条拒绝医治的理由，你可以电令军政部认可。这样避免军委会追责。”柳思敏接过纸张大声读，内容都是她拒绝理由，比院长的理由更加合法化。如治疗费结算，医疗事故等等十八条理由拒收伤员，条条合情合理，有法可依。

柳思敏大声读完，三姐妹觉得内容大概比她们想的还具备法律依据。十八条变成了上报中央的条款。战区司令部本来是问责的，被军令部中将主任的十八条条款变成了他们的强权无理。善意的问责变成赞同拒收。柳思敏一个字不改动，命令通讯室上报军委会。

问责变成了转院商量。

陈诚不知道为何军令部中将主任为何帮柳思敏等人，军令部出手的条款无懈可击，合情合理。他想各集团军战地医院都缺药，欧阳不败的战友均是重伤员，需要大量的进口药保命。大家在上海战区司令部就互相推诿，估计这事就不了了之，挡在门外的重伤员无地医治，看着生命流逝。

陈诚走进电讯室，拨打了侍从室电话。侍从室主任钱大钧听到来意，说中央正在会议室开紧急会议。战区游击集团军的拒绝医疗电报，何总长刚签发同意，要求战区总部医院解决。陈诚说明现实，总部医院无床位没药品，各集团军，各军，各师，都是伤员满营，药品稀少。整个中国各战区，只有战区游击集团军设立的医院进口药充足。各集团军的重伤员都是紧急救治后，都转院来战区游击集团军医院开始后续治疗。重伤员太多，都是欧阳不败系的亲信干将，这批伤员刚从战区总部医院送过来的，救命要紧。

钱大钧表示只能中央出面，电令柳思敏，这需要时间。钱大钧放下电话，截留了何应钦签发的回电。

钱大钧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气氛紧张。有人破口大骂：“娘希匹，欧阳不败秘捕异党嫌疑人，那知是个圈套，几千特务没了。伍泗帅和吴峰联手了，一个装备整编营在伍泗帅手中，当年就是靠一个营，打出了一个军的地盘。伍泗帅这个营，谁都拦不住了。京办说我们破坏收编合作。美英法的情报部门，巡捕房，外国军队，开始抓捕潜伏国际安全区的特工。驱赶这么多中国政府的驻沪机构。抓捕的人还要外交部引渡，武装人员被捕算战俘。这一战，欧阳不败把上海彻底丢了。”戴笠说：“这是属下失职，轻信了欧阳不败的话，把一个倒卖出国签证的女人当成嫌疑犯，失职失职。”

桌上是伍泗帅和文静的公开合影，有人指着合影说：“这就是你们的铁证，当天有一百多位女人争着和他合影，伍泗帅是抗日英雄，电梯口事件，以少胜多，灭了日军那么多一流的特务狙击手。窝里斗才重要。张红民来南京了，伍泗帅和张红民那是杀妻之仇，布个局让两个人斗起来。”会议都是斥责欧阳不败。

会议室热闹谈论。钱大钧说：“陈诚请中央电令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负责人柳思敏收治伤员。”何应钦说：“我和委员长签发的同意拒收电报没发，这是党内的一场政治斗争，要不是韩少武举手投降，花了不少钱保命，他是拥有美国外交护照的美籍华人，美国政府扶持的中国最大洋卖办。搞军队没要国家一分钱，把他逼急了，回美国，那就没有急救药品赊账了。柳思敏作为证人，如果不投降，就被乱枪打成蜂窝。女人计仇，一个千金小姐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不容易。”

钱大钧说：“对不起总长，我扣发了电报。这批军统精英，各集团军医院都在推诿，主要是没有急救的西药。”戴笠说：“请中央电令，这批重伤员都是剿匪精英。伍泗帅连续两战，剿匪干部损失百分之九十。救治不及时，死一个少一个。这是忠于党国，忠于领袖的精英。”

何应钦说：“柳思敏主任上报中央的十八条拒收理由，合理合法。欧阳不败是想借文静之手，搞垮自掏腰包的战区游击集团军，敲诈韩少武司令一笔巨款。没想到伍泗帅插一杠。现在战区游击集团军的江北，江南的战地医院是中国最大的伤兵医院。购买西药的费用由韩少武，鲁瑛，柳思敏夫妇自掏外汇垫付。军医署只委派医生护士治疗，不负责药品供应，医疗设备供应。国家外汇归零，国家西药库存为零。特别是江北庞大伤员的治疗费，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军医署只打欠条，财政部拿不出钱支付费用，重庆银行资金全在重庆。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想搞垮持有美国外交豁免护照的美国籍爱国华人汤姆，汤姆的中国名字叫韩少武。”

何应钦的眼神望着陈立夫，陈立夫心惊肉跳，他掌握着中国的特务机关，战区游击集团军的政治部还是他派的人。陈立夫说：“文静抓捕案与政治部无关，欧阳不败新调上海，想与伍泗帅决战，狙击战全军覆没，不敢去围攻伍泗帅，反而去抓捕倒卖签证的文静，其目的是想捞钱，敲诈爱国华侨韩少武。致使今日惨败，我同意总长的提案，请中央抹去欧阳不败一切职务，为冤死的同志正名。”

有人说：“韩少武有没有异党嫌疑？”陈立夫说：“不能确定。情报显示，他在美国长大，生意通达全世界，美国的亿万富翁。人有钱，就花心，南京的一二线女明星都成了他的挂名老婆，他的挂名老婆至少四五千人。”钱大钧笑着说：“这么多。”有人说：“记起来了，韩少武升将军的考试，在军委会的宾馆外和一百多个女人亲嘴。”

陈立夫说：“韩少武军营很少去，家里的老婆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只有他找你，你找他找人不到。四五千个家够他忙的。”开会的被这句话逗笑了。钱大钧，戴笠心情着急起来。

外交部次长走进会议室，他说：“美国朋友和驻外机构证实了ccb集团董事长汤姆跟美国总统关系非常密切，在白宫照过合影，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华人和总统合照。ccb集团总资产在六七亿美元。据传闻，最大利润点是倒卖各国签证，事发后，以资助中国留学生为理由免责。”何应钦笑着点燃一根烟，陈立夫一句不能确定，对韩少武的身份有疑惑。外交次长的信息太慢，却证实了韩少武的海外身份。

外交次长继续说：“前几天，由美国政府主导，ccb集团出资收购美国境内几家中小银行。重组后的名称为ccb银行。由原退休经济学家，花旗银行上海分行行长肯任总行长。ccb银行已经获得美国上市批文。ccb公司在中国境内发行了二千万大洋债券。债券可兑换ccb银行的一千万股原始股。”财政次长说：“趁着中国境内的二千万大洋债券还没有换成原始股，财政部出面截留，这是二千万大洋的投资，将近一亿美元的投资回报。”

钱大钧见会议议题扯远了，灵机一动说：“次长，大家在讨论战区游击集团军柳思敏拒绝医治军统将士。”已经签字的电文递给外交次长。外交次长说：“柳思敏我见过，上个月，我去南京大学演讲时，她还是大二新闻系的学生，跟我献过花。她为了作证，在枪林弹雨中吓得半死。如果是我，我也拒绝。”戴笠说：“你是她的上级。请次长拯救我部将士，大多数不知情，只有柳思敏控制的医院有西药。我请次长动用免责令。”外交次长说：“免责令签发，柳思敏就不能拒绝你部伤员就医，我打电话，中央签字。”

外交部次长拨打电话打通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电讯室，接电话的通讯室军官，立即跑到办公室汇报。柳思敏说：“外交部次长电话，我的顶头上司，怎么办！”三位大小美女，自然六神无主。张校长说：“梁军可比外交部次长厉害。你是女性中楷模。外交部次长的电话，只要一个条件，免责电令。”柳思敏信心大增，梁军才是官见官怕的女人，在众多将官陪同下，来到电讯室。

柳思敏接过电话说：“您好，次长大人，我是驻美留学生办事处上校主任柳思敏。”外交次长说：“听说你拒绝医治军统受伤部下，都是抗日将士。”柳思敏说：“他们好像不是抗日将士，是抓捕异党，被异党打伤的，是内战。”柳思敏看见众将官做出不要胡说的手势，心里一紧。那知外交次长并不在意说：“你拒绝医治的理由很充分，还是医治他们吧。毕竟都是中国军人。”柳思敏说：“在我部医院治病无效死亡的多，医院后山埋葬不少抢救无效的烈士。我可不想担责任，这样吧！我出药品让他们去别的战地医院吧！”

戴笠听到电话内容说：“次长，转院那是拖延治疗时间，她控制的医院，是六个集团军派遣的医生护士。”委员长接过电话，外交次长说：“她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别吓唬她，药品是她掏私人腰包。”委员长本想发火，亲信的话，让他知道不应该发火，他对电话说：“让你身边级别最高的将军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