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一瓶接一瓶打开瓶盖，杨师长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十二个装在饭盒里保存小心的小酒杯。武雪笑着说：“喝酒的人见酒，连酒杯都准备好了。”文静说：“要厨房准备一点下酒菜带到前线去。”在她身边的武装丫头立即跑向大食堂。柳思敏说：“杨师长是品酒将军，行家里手。”杨师长说他的军饷，全在烟酒里，吃遍天下名酒是他的梦想，今天让他大开眼界。

提货单由杨师长签字。

几十瓶洋酒，杨师长和上校副官，你一杯我一杯，品尝着几十瓶各种牌子的洋酒。味道不错的留下，底价洋酒，顺手丢给了在旁等待命令的官兵，接到酒瓶在手的低级军官，对着瓶子喝上一口说：“好酒。”官兵们传递着酒瓶。

几十瓶洋酒，每瓶都品尝后，留下的十几瓶全是高档洋酒。柳思敏说：“厉害，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洋酒，品尝之下，知道酒的价格。”文静说：“妹妹，你老爸收礼的时候，你在旁边帮忙。”柳思敏说：“差不多，我是见识广阔，杨师长不见得看见过，这四瓶是全球最贵的女士葡萄酒，酸酸甜甜，我喝过。”

四瓶女士酒，被柳思敏拿出来。杨师长说：“我觉得我就是土包子，还是地方父母官好，收礼收得手软。这四瓶的确是酸酸甜甜，品质太好，没想到是女士酒。来一杯。”柳思敏说：“晚上再喝，我的饭点准时。”四瓶女士酒被盖上盖子。

高档酒挑选出来，杨师长打开了只有一箱的雪茄烟，拿出一盒，点出五根雪茄烟，用酒杯里的残酒，倒在五根雪茄烟上，副官把五根烟放在桌面上搓一会，高档残酒都渗透进雪茄烟里。烟香，酒香飘散在整个院子，杨师长拿起一根雪茄烟点燃，抽上一口说：“我打了一辈子仗，这是第二次抽这么好的烟。”

杨师长看着众多官兵的眼神，他把三根雪茄烟递给三位亲信士兵说：“每个人抽几口试味。”三位亲信接过来就抽上几口，身边聚集的都是抽烟的官兵，你几口，我几口，传递着抽雪茄烟。一位士兵说：“这种烟真香。”三支传递的雪茄烟开始第二轮时，雪茄烟已经抽完一大半。

武装丫头领着厨房里的女佣们，抬来几担食盒，中低级军官翻看全是下酒菜，很快就把食盒分了一个精光。中低级军官看到美味下酒菜，打开低档烟酒，平均每位一瓶，香烟四包。上校副官说准备出发。

杨师长坐进了文静的高级轿车的副驾驶位置，他抽着雪茄烟，人刚坐定，十几瓶高档洋酒就堆满他的脚边，一个丰盛的食盒放在他身上，杨师长把一个大酒杯放在食盒里，顺便拿起一瓶高档酒，边倒边说：“出发。”

四位美女和全副武装的丫头兵，坐进了加长林肯轿车里。上校副官。上校副官坐在副驾驶位置，二份食盒放在身上，他只抽雪茄烟，打开车窗，伸出脑袋大声喊：“出发。”

整连的官兵，少数人挤进空间不大的卡车车尾，多数挤进了空载的卡车和吉普车上，剩下十几位官兵无法登车，都站在卡车轿车的车踏板上，找到支撑点。一辆军用吉普车，两辆高级轿车，五辆卡车的小车队行驶出新家大院。

车队从租界驶入华界，在华界关卡处，满是中国军队的岗哨。人货混装的官兵很快就分乘二辆空载卡车。

车队驶入城郊战场，到处是军队的调动。

四位美女坐在林肯轿车上，看着窗外，数万军队在集结待命，这是中央集团军的后备军，多数是打残休整补充的军队，新兵比老兵多。只要作战命令下达，立即开赴战场，这里离前线只有二十公里，从望远镜里看，可以看见二十公里之外的战场硝烟，这里听得到炮弹的爆炸声。

中央集团军前线指挥部设在一栋钢筋水泥构建的坚固掩体中。四周布防的军队少说也有一万人马，在掩体旁停车。文静带队慰劳团下车，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数百官兵和押运的便衣武装一起卸货。

中将，少将等高级将领都在指挥卸货，分配，登记，造册。武雪在这里遇到了兄长武云，武云只说：他现在明白什么是现代化战争，在学校里喊口号没用，打仗打的是财力，物力，装备。一场战斗，尸体成堆。

杨师长下车，司机交还车钥匙，把师长遗留在车上的酒杯收起，众多熟悉的军官们过来，十几瓶残酒被瓜分，车内处理干净。杨师长此刻酒醉菜饱，他在车后箱，只挑了那箱雪茄烟，扛在肩上，领着四位劳军夫人走进戒备森严的司令部，车后箱里的高档烟酒立即搬空，送进总指挥部。

前线总指挥部名将如云，戒备森严。武雪见到兄长就不挪步，兄妹俩就在路边闲聊，杨婕认识武云，也加入聊天。她俩本是临时凑来的劳军人员。面见总指挥部的战区长官的任务交给了文静，柳思敏。文静穿的是国军上校制服，柳思敏还是她确定的制服军装。

张校长，顾总司令，陈总司令等上将，中将谈论战斗。陈总司令看见那箱雪茄烟说：“古巴雪茄，世界最贵的烟。”杨师长说：“韩军长家的仓库，名酒名烟真多。古巴雪茄烟有几十件。我只敢拿一箱。”顾总司令说：“早知道有这么多好家伙，我也去要一车。”顾总司令看见中国市场上最贵的酒，打开一箱，拿出一瓶，倒入酒杯说：“好香的酒。”

最高档烟酒，很快就分得精光，杨师长从口袋中掏出一瓶残酒说：“这种牌子，口感好，一瓶不醉。”他和送东西进来的军官一起离开司令部。

参加过嫖客门的将领们，见过文静，主动打招呼。少数将领知道文静协助鲁瑛代办签证的，主动联系。张校长走到初次见面的两位美人面前，看着二位身穿校级军官的美人说：“两位一定是韩夫人，杂牌军的军衔太乱，让我猜猜，谁是柳思敏上校。”

文静，柳思敏见到上将问话，都敬军礼。文静标准，柳思敏随意。众多将领一致认为身穿国际制服的是柳思敏，柳思敏笑着说：他们怎么知道。陈总司令说亚洲第一美女拍德国武器广告时，他看过广告，成本价都是上千大洋的国际时装制服品牌，本来严肃的前线指挥室让两位夫人的到来活跃起来。

顾总司令见少数杂牌军将领都看重文静，这些将领的亲人，都不动声色的出国。他询问文静，她在游击集团军主管什么，刚接到中央的命令，游击军由军扩编成集团军。文静说游击军的编制是夫人掌握军权，老公掌握全局，她是上校联络官，政治部任职，协调整个部队。大家都觉得文静在军营比柳思敏长，懂得军阶和职位。柳思敏是当兵第一天就名震天下。文静慎言，柳思敏喜欢信口开河。

张校长坐在作战室首坐，副官把调有红酒的雪茄烟，递给他手中，张校长抽着烟说：“两位夫人请坐。”大家颇有严肃的按级别坐定，文静，柳思敏级别最低，位置设在首座左手边两个位置。颇有军事会议的派头。张校长说：“请两位夫人上前线协调，有二件事。游击集团军在打扫战场过程中，有人阵亡，责任怎么算。”文静说：“算游击集团军的，与中央军无关。”柳思敏说：“老公不缺那点抚恤金。”这话让大家都笑出声。

张校长说：“出国签证还要增加五百人，消息传出去，找我的人太多了。”文静知道丈夫的签证数量，移民是最昂贵的，她代办过签证，陕西军阀就是经过她的手，收过礼物的。她说：“没问题，我替韩司令作主，增加五百名额。”

张校长笑着说：“爽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说：“这个名单上的大角色，要韩司令打电话联系，他们要美国户口。”文静接过信纸说：“美国户口，那是半车古董，只有韩司令点头才上算。”信纸上一看，姓名中有军衔职位，所属军队部门，文静多数认识其大名，从职位和军衔，都是国民政府的要员。

柳思敏说：“一张签证是八千美元，五百张签证就是四百万美元，这还是市场优惠价，外交部长帮忙，一万美元不见得办妥。姐姐，四百万美元就送人了？”文静说：“韩司令最缺的是装备和战友，不然怎么会有捡枪行动，十支破枪才能拼凑出一把组装枪。”张校长说：“文上校是内行人，大家是明白人，中央下拨的装备，匀一点给战区集团游击军，大家心里有数。”众多中将上将都点头认可，现在签证比战场上急需的装备重要。

顾总司令说：“军人上了战场，两样东西不可少。”柳思敏说：“兵力和弹药。”顾总司令说：“答对一半，还有烟和酒。酒壮英雄胆，烟是指挥官长官不离手。”文静听出话外之音，她说：“我家请了几千个厨师，菜谱一万零八百个主菜，试菜需要像在座的这样一锤定音的美食家。”众多将领异口同声的说：“一万零八百个主菜。”杨师长说：“韩司令家的厨师手艺比司令部的厨师高二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