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现在进行的工作,得到中央政府的首肯。
重庆银行已经成了中国第一大财政银行,秘密筹建新首都,等等财政支出。上海证券交易所用租界破产法,动用法律扣留破产股民的租界房地产,可以进行法拍,又增加巨额财政收入。暴利税的战果摆在财政部公账上,连近月来的支出都应付不了。反腐败是最成功的纳税手段。
中央政府想另开财源,特别是侍从室想掌握一笔资金,打长途电话询问。
温玉玉提议,在不动反腐成果上另开财源,这需要蒋总队长出面掌握。肃贪委员会是部级机关,有重庆银行财政支持。不向财政要钱,以各种理由,伸手向嫌疑人要钱,私设小金库。钱大钧得到暗示,同意梁军为蒋总队长私设小金库,数目如果巨大还是部分上缴国库。
钱大钧说总队长跟财长处理全国肃贪,没有半点功劳。总队长刚回国需要成绩在位置上站稳,做师傅的要推他一把。温玉玉说她手中就有一个案子,需要陈立夫支持,有他的支持,保证总队长独立审案,铁证如山,保证连行贿人的行贿时间,地点,金额都详细,贪官自己交待问题。总队长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帮他立功。钱大钧连说几个好,结束通话。
陈立夫接到钱大钧的电话,口里答应照办,心里却想;梁军是不是又拿他的老婆做文章,老婆的行踪快到香港了。总队长找他提人,如果拒绝,想到与蒋家的关系,觉得是贪污案。一天来,找他帮忙救人的有不少官场同僚,钱走了,家属一位没走是梁军手中王牌。
筹建小金库简单,每一位贪官都要缴纳立案费,立案费包括;抓捕,押送,预审,饭费,住宿费等等费用。温玉玉是没领一分钱财政款就组织一支庞大的团队,办公费用全无。重庆银行正式成立,才下拨公费办公。所有被捕出国人员都随身携带存款和大量现金,抄没不少锁进保险柜。
贪官财产上缴国库那是正常手续,立案费那是新的罚金,不属于财政资金,是私设机关小金库。
温玉玉决定向所有被捕的出国人员征收费用,除了上海市官员外暂不收取,征收明细列出来:抓捕人工费,犯人押送费,犯人住宿费,犯人材料费。各部门办案经费,食宿费,新增抚恤费。温玉玉美名落案罚款,民政官员最高罚款一千块,最低五百块。军政官员最高罚款四元,最低一元。征收按人头算。
市财政局门口,有一家中央银行储蓄所,平日主营财政局的各项罚款,纳税等业务。这家银行定为小金库的专用银行。
收费公告公示财政局内外,众多部下电话通知已经无罪释放的官员。
第一个响应布告,上缴罚款的是甘子淇参谋长,新编混编师开始执行安全任务,就收到肃贪委员会拨款二万元。伙食标准与办案人员一样,比军队好几倍,官兵们都喜欢这里保安,顺便捞点油水。
进入财政局审讯的军方家属将近三千人,甘子淇手中有公款,也不上报上级,立即按四元一人上缴罚款。他对军方会计说,我们这几天的伙食费都值这么多钱,这是左手放右手的事,罚款交纳后,有税务发票入账。
罚款布告贴上不久,一波接一波携带大量现金,在中央银行办理罚款手续,办事人都是管家人物,按人名足额缴纳罚款。还在关押的家属,在外的纷纷表示先交罚款,免得释放后补交。
孔祥熙领导的全国反腐工作是失败的,孔祥熙利用职务之便,轻描淡写的放过一批亲朋好友。想要追查一个贪官,那知案值一百万法币的都没有。十几亿法币冻结款,一夜之间缩水成了一二亿案值。根据统计信息,这一二亿案值和官员的收入相差不到几倍,只要一张财产证明,收入就合法。案值与收入相差几十倍,百倍,千倍的早就无罪释放。
本想立功的孔祥熙被现实,由大展宏图变成了心灰意冷,他是中国最大的腐败分子,反腐没有经验,他决定去主管工业撤迁工作,反腐案全部交给肃贪委员会。
总队长偷偷的举报财长的以权谋私。父亲安慰儿子,财长在政府里朋友众多,不能树敌太多,没有反腐败经验。政府里只有梁军才是他的反腐败真正老师。
在大队警卫的护送下,失落的总队长来到财政局,小金库的设立让他兴奋起来,一个贪官都没成功抓捕落案,得到一笔罚款也是一种成果。原主办人移交工作时说,在关押的嫌疑犯家属中,只要银行存单挂失的消息确认,在外的家属都主动派人缴纳罚款,等待无罪释放。
总队长主持罚款工作,他发现主动交纳罚款的一个接一个,都是委托一位出纳代办,一交费就是几十,几百人名。缴纳的都是黄金大洋。总队长奇怪,许多人都无罪释放,特别是那些公开误抓,党报道歉的,还委托派人送来一千大洋罚款,他们都是位高权重的要员。
总队长用内部电话请教师傅,温玉玉说:“罚款布告贴出去,我让亲信在社会上放出消息,对罚款不积极的立即立案,侦破方向是雇凶杀人。无罪释放的人都想摆脱震惊政坛的枪杀反腐人员的嫌疑身份,所以积极派人前来交罚款,被关押的家属,主动缴纳罚款,也是同想法,罚款数目超过一百万,要他请示父亲。”
罚款金额超过一百万大洋,总队长打长途电话给父亲,父亲说:“这是你师傅送给你的政治前途启动资金,好好掌握。小金库除了,肃贪委员会的一切开支外,结余部分放在账面上。由你和梁部长调动公款。梁部长是投资大师,是理想主义革命者,希望你学会师傅的心狠手辣,如果她不是女人,梁部长的才能远胜于财长,宋子文推荐她重掌大权是正确的。”
父亲诉说梁军在北伐时期战功显着,北伐军军费一大半都是她带人没收和筹集的,一位未婚美女,在国民党中央开国家决策会议,选择嫁人,大家都尊重她的权力。男人娶不到她,反正成了打击对象,大家齐心协力把她轰出了中央,结果是职位越轰越小,忠于她的党羽多,不然,这次反腐人员调动,核心人物都是梁军的跟随者。
父亲告诫儿子最后几句话是,在师傅指点一下,独立办案,为自己的能力证明。
师傅的能力,指挥水平,雷霆手段,让总队长佩服万分,官越做越小,竟然是可悲的男权思想。想想中华民国政府,部一级女性只有一位梁军,司一级,厅局级几乎没有几位女性任职,处级女性还只集中在中央各部门任职,处长几乎是女性职位的天花板。
总队长负责来收罚款,自觉没脸面见师傅。得到父亲指示,马上去找梁军要专案。
看着信心满满的徒弟,年轻人的兴奋。温玉玉放下手中工作,从桌面上的卷宗中,抽出一份说:“这份适合你单独预审。”
总队长接过卷宗,案值三百万,已经有无锡籍上海富翁作了财产证明,扣押人是妻子。梁军的批示是:重点调查无锡县长贾耀庭,案件确认,贪污犯立即执行死刑。整个卷宗看完,总队长一头雾水,在他看来就是无罪释放,总队长说:“师傅,怎么开展工作。”
温玉玉说:“你打电话给陈立夫部长,要求他派人抓捕人犯贾耀庭等同案犯,武装押往上海,重点说明是你,亲自审查的反腐案件,贪污犯押到了上海,你就是主审官。判决书以下,你要有信心落实罪证。”总队长没有犹豫,马上拨打电话给陈立夫。
陈立夫接到电话,听到提审的人是贾耀庭,无锡县县长,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答应无锡站特工马上行动,数小时后,人到上海。放下电话,陈立夫立即明白梁军的用心良苦,总队长是没有什么工作能力的年轻人。反腐案由梁军负责,吴峰案由陈立夫接手。
吴峰案成功被日本特工队劫狱获救,吴峰现在逃往北方。劫狱案限期破案。无锡的军政要员是特务的全力侦破方向。军方的驻军两位将官撤职,县警察局正副局长,已被军委会下令秘密枪毙。驻军旅团军官多数政审。部队以营为单位补充到淞沪前线作战部队里。
贾耀庭是无锡地区最高行政官,他和政府同僚正被陈立夫旗下的无锡站特务抓捕严刑拷打。死于秘密官邸的吴峰部下,其中一位与无锡县县政府有往来,以此为侦破方向。无锡县文官根本不知道吴峰存在,由此变成同案犯。
吴峰劫狱案需要有人承担责任,武官死了,文官离死也不远了。武官是背着勾结日特,增援不力的罪名死的。汉奸家属那是没收一切财产。贾耀庭被打成汉奸的罪名肯定。梁军对贾耀庭的判决是铁证如山后立即执行死刑。贾耀庭面临的是汉奸罪和贪污罪,同样判死刑。二罪的本质区别,贪污罪是死一个,汉奸罪是死一家人。
肃贪委员会的主战场是上海和苏南地区,梁军一纸命令,苏南地区的贪官一律到上海归案。只有无锡县拒绝执行,无锡县党政军由cc系特务把持。总队长插手无锡,是得到侍从室的认可。
陈立夫明白梁军的芳心用意,他却怕无锡特务不明白,电话里交待,总队长回国想立功上位,是得到上级同意。贾耀庭反正是死刑,贪污罪死一个,汉奸罪是死全家。功劳让给总队长,大家就可以把劫狱案终结。
无锡站特务明白最高长官意思,审讯贾耀庭时,直接表明上级态度。贾耀庭似乎抓到了救全家人的稻草,他主动交待贪污问题。只求特务放过留守无锡的少数家人。
贾家少数家人被亲戚担保出来,很快就消失无锡地区。
贾耀庭由汉奸案变成了贪污案。无锡地区被关押官员,纷纷要求贪污案处理。无锡站站长是明白人,只要总队长战果显着,他们也是大功劳。吴峰案的当事人,全变成了贪污案当事人,一行人犯被特务押往上海。
温宝宝上午没来上班,对肃贪委员会来说无关紧要,他负责的是抓捕,大规模抓捕工作已经结束。肃贪委员会工作是苏南,一纸命令,苏南地区的涉案官员都被撤职,由当地公检法押解到上海。上海市新任市长由林森任命,已经由南京赶往上海赴任。
下午时分,温宝宝带来了一个让温玉玉最开心的事。法国领事高等秘书夫人作媒,一位法国艺术家的女儿成了温宝宝的法籍妻子。温宝宝凭借婚姻加入了法国国籍。彩礼是一百万法郎,花姐出的。
温宝宝的公开身份是行动队大队长,姐弟俩完成了李家泗的战略布局,是撤退的时候。梁军是国民党中央委员,正部级官员,是无法公开撤离的大人物。温宝宝只是临时的小人物,他的下一个家族任务是换汇。温宝宝名正言顺撤离,有利于温玉玉无后顾之忧。
夜巴黎酒店一直有换汇业务,基本上是普通客户最高金额为一百美元,经理签字可兑换一万美元,超过一万美元以上要通报董事会。由于温宝宝的牵线搭桥,北方将领家属找到了换汇的地方。现在换汇超过一万美元,必须由温宝宝签字,他被花姐聘请为外汇兑换中心经理,这是确定跨国婚姻后宣布的任命。
温宝宝的跨国婚姻,是缘分促成的正式婚姻。
温玉玉和花姐经常来往时,温宝宝就认识不少中外明星。昨晚,他抱着十年拉菲酒,跟着领事秘书夫妻一起去法国领事的长包房,走廊里遇到了法国岳父和妻子。两年不见,温宝宝只夸妻子越长越漂亮,妻子说他越来越帅。秘书夫人看出苗头促合。岳父说只要宝宝买得起法国巴黎的房子,他同意婚姻。这话让出门迎接的花姐听见。花姐当即任命温宝宝为外汇兑换中心经理,委托公司的法国办事处购出买一栋楼给温宝宝,彩礼从以后的工资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