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挂,聂雯朝着前台点头,前台的洋妞从柜台里提出一个小皮箱,温宝宝接过小皮箱,再去看大堂角落的三位中西美女,只看见离开的背影,一场天衣无缝神秘的小接头。
温宝宝询问前台洋妞,那里有十年拉菲酒,他要一件。前台洋妞说酒店提供客房服务,预订定金五千法郎。钱数让大家脑袋一懵,温宝宝就在前台打开小皮箱,整整一皮箱的法郎,美元,英镑,让旁观的两位将军,情报官吃惊。
冯总司令心想到底是吴峰,出狱之后,马上财大气粗,背后的大金主是眼镜小霸王。温宝宝拿出法郎,马上付全款,还多付了一张算小费,说出送酒的房间号。
情报官不认识温宝宝,却认识西北大军阀,明里是职责保护,心想为何深夜来这里。冯总司令对他说:“我们是来办签证的,想换外汇,准备好黄金,大洋,过时不候。”
情报官连忙感谢,他的随从二位,他叮嘱一位,那位特务立即快步走出酒店。
大家乘坐电梯,一起走进新开的总统套房,情报官随从守在门口,卫士守在门口,雇佣的洋人保安也守在门口警卫。
总统套房房内气氛本来随意,多一个政府的国家情报官护卫,大家就注意言行。情报官打破沉默说:“我的全部家产,只能兑换二万美元。”冯总司令说:“兑换价只收黄金,大洋。”温宝宝说:“太太,小姐,换不换外汇?”情报官说:“黑市外汇都没了,外汇现钞很难兑换,我老婆天天骂我没用,谢谢,冯副主席帮忙。”温宝宝打开小皮箱,点出二万美元现钞放在桌子上。
小皮箱的外汇现钞让在场的高官家属吃惊,换汇气氛打开。太太们都是腰缠万贯的人物,第一位太太拿出一张承兑黄金票,折算成外汇后,温宝宝还倒欠这位太太,三十六万美元。温宝宝只说现金兑换是在出国途中用的,汇票自带更安全。
冯总司令说:“这点外汇,我全包了,再重新分配,酒钱我出。”二万美元现钞让冯总司令装在酒店提供的一个小信封里。心想怎么打发老情报官走。换汇,买护照是正常交易,与日本人勾结就是叛国,与吴峰联系是叛党。国家情报官是少将军衔,是不能轻易的蒙骗。
中国侍者送来一些食品水果,洋侍者送来一箱洋酒和酒杯,酒具。少将情报官说:“比黄金还贵的葡萄酒。”洋侍者收到小费,熟练打开一瓶,酒香飘满屋,一位太太说:“真香,真的比黄金还贵?”洋侍者听得懂中国话用汉语说:“这件年份酒,按重量是比黄金贵。”中国侍者,洋侍者,先后礼貌离开。
闻着酒香,洋酒需要醒酒,专用酒杯在桌前是四个。少将情报官是大上海的国家老牌特务,位高权重,还从没吃过全世界最贵的年份酒,口水都流出,他盘算着,四个杯子应该有他的份,谈酒他是行家。
气质高贵的法国夫妻走进总统套房,温宝宝认识两位,男士是法国领事秘书,女士是中欧艺术集团旗下的法籍美女明星。法国女明星说:“小宝宝长大了,成了中国帅哥。”温宝宝用法语说:“姐姐好,姐夫好!”领事秘书说:“你姐姐高升了,震惊世界,要不要我作媒,娶个法国女明星。”温宝宝说:“谢谢,姐夫。”亲密无间的法语对话,只有情报官听得懂,情报官认识法国领事秘书,他热情招呼,为大家倒酒,法语说得也溜。
法国女明星拿了两杯酒,自己一杯,温宝宝一杯,碰杯时说:“庆贺宝宝成年,要娶个法国女明星。”温宝宝要他作介绍,温宝宝喝了一口洋酒,味道不符合他的味道,平时,他滴酒不沾,只说酒不好喝。法国女明星说他是孩子,不懂喝酒的品味。温宝宝放下酒杯,转眼就被情报官拿起残酒杯,一饮而尽,又为自己倒满半杯。
法国领事秘书和冯总司令碰杯之后,领事秘书用熟练的中国话说:“我只带了二十本护照,这么多人。”冯总司令说:“我们几个是保镖,不办。”情报官津津有味吞下一口酒说:“我就是保镖,家人早办了,喝完这杯酒,就到大堂等,冯老板,你忙,你的那个信封给你的保镖去办就行。”刘振山接过信封,两人肩并肩走出客房。
刘振山走出套房,就把信封递给自己的贴身卫士说:“换到黄金,大洋才能归队。”卫士应了一声,情报官的卫士一撤,刘振山明白老谋深算的国际大特务由半信半疑变成了外围卫士,送到电梯口,情报长官说他会在酒店外面保卫冯副主席安全,不愧为十年陈酿,好酒。
法国领事秘书把酒杯放在办公桌,摆开架势,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二十本护照,他用流利的中文说:“你们给我照片,夫人,上交的资料通知你公司的人来填。”秘书夫人马上拨出房内电话,温宝宝拿出陆上校交给他的挎包,照片,申请出国资料,查找在场的材料。
领事秘书没看温宝宝找出来的申请资料说:“为什么屡次拒签,填写不合规定,告诉我名字和本人面签。”十四位想去法国的马上排队,本来看热闹的高官三位太太,见势也顺势排队。
一张照片贴在一本法国护照上,领事秘书看着照片和本人对比,确认无误说:“姓名。”第一位女士,把她那张申请表的名字,领事秘书看上几眼就把她的姓名填上,签上自己的法文名字。领事大人的名字早就签上。他拿出公章盖上法国领事馆的大印,一份法国领事馆提供的法国护照就诞生。
第一位办妥的是刘振山夫人,她接过法国护照就明白,在各领事馆排队,找熟人,花了不少钱。今晚,不到一分钟就面签成功。人显得特别兴奋,要不是梁军的反腐行动,神奇般的搭上线,有惊无险的出国了。秘书夫人打完电话用法语讲,楼下等急了,快点办,领事秘书要夫人负责贴照片,写姓名,他负责盖章,面签。夫妻俩分工,面签速度更快。
第十二位签证办好,一位中年妇女进来,她首先用法语问候两位法国夫妻,再亲密的和温宝宝打招呼,用法语说:“签证办完了,玲姐找你面谈。”用中国话说:“大家出国申请资料由我来填。”
十七位出国签证办完,领事秘书夫妇收拾好办公工具。中年妇女要温宝宝抱着那箱酒下去。温宝宝知趣的抱起那箱酒,跟随法国秘书夫妇一起离开。冯总司令送到门口感谢万分。
中年妇女拿出她的公文包里的空白申请表说:“你们的签证,有效期是十年,是工作签证,工作单位是法国中欧艺术集团巴黎公司,每年签证年检,就去巴黎公司办公室统一盖章,再去法国移民局年审。”中年妇女接过一本护照,抄写姓名,看上一眼持证人,然后书写申请内容,书写完后说:“到了法国,我写的内容要记住。”刘振山夫人是第一个代写完申请资料,刘振山夫人看着资料,她高兴的说:“马上背熟,艺术顾问这个职位,我喜欢。”
房内电话铃响,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中年妇女说:“接电话,是客房服务。”
李润生正在品酒,酒越喝越好喝,他接过电话说:“谁,我们不需要客房服务。”对方的声音传来:“李润生,你小子当少将参谋长了。”李润生听出声音说:“老长官,身体好。”吴峰说:“冯总司令在吗?”李润生说:“在。”吴峰说:“马上出门,在楼梯口有你的兄弟接应,你们的卫士留在门口警卫,不要让任何人进出。”电话挂上。
旁听电话的刘振山起身说:“冯大哥,熟人找,大家在这里认真记住材料上的内容。”刘夫人说会记住,他们放心去办大事。
三位将军前后出门,刘振山的卫士刚好提着重重的挎包进来说:“还多给了一百大洋。”刘振山说:“交给我老婆,担任好护卫。”
三位便衣将军走到楼梯口,一个熟悉面孔正站在楼梯间,玻璃窗能看得明白,三位将军知道,吴峰的警卫范围已经控制整个酒店。冯总司令对着贴身卫士说:“站在这里不让人进出。”
三位将军走进楼梯,李润生一把搂住亲哥哥热泪盈眶,他无数次想武装劫狱,可惜手中无兵权,兄长李润国,身材单瘦得脸上无肉,除了精神面貌,一看就是重病缠身。李润国说:“走,去见吴总司令去。”兄弟俩无数话语想说,互相扶持,快速下楼。
总统套房是最高层,今天没有国内外重要贵客下榻。总统套房楼层,只有两家住客,包括他们包下的客房。楼梯间里面是六位中国警卫,客房楼梯间是两位洋人警卫。三位将军走下楼,警卫一层一层的撤走。到达最底层,中国警卫更多。中国警卫全是清一色的进口半自动冲锋枪,装备精良不逊色于侍从室。
从楼梯口出来,走酒店内部员工通道,员工通道进出口被中国武装人员控制,数百米之外看见少量巡捕,看似与平日一样,实际保护重点是靠近员工停车场的一个房间,房间门口门牌是:外币兑换办公室。
内部结构看似银行的营业大厅,连营业项目都提示。吴峰和他的将领们正在营业大厅客户书写台上分析。书写台上是一幅日本高倍数精准军用地图。日本军用地图是数百幅,李润生是集团军作战参谋,太熟悉地图,只说精准度比国防部的军用地图还详细。
吴峰坐在轮椅上人瘦,精神奕奕,吴峰大声说:“冯大哥好,我们密谈结束,英法联军会保护我去北方发展抗日势力。”吴峰的部将有的点头相认,有的埋头研究地图,有的书写计划,李润生最先融入熟悉的团队。
刘振山见到熟悉的面孔是窜天猴,他是窜天猴手下败将,刘振山立即想到窜天猴和吴峰部联手了。冯总司令认识窜天猴,知道江湖名,不知道投军的改名。众多吴峰部将领只有窜天猴精神体格属于精壮汉子。
冯总司令,刘振山从进屋起,窜天猴就把两份中日密谈手稿递给两位,说:“蒋介石又想签定卖国条约,少爷把它破坏了。”
冯总司令看到内容心惊肉跳,本想责怪吴峰部将投敌叛国。窜天猴的身份特殊,是主要军事指挥官之一,窜天猴十几年前就见过,一位读书的保镖,当年还想收为己用。中日密谈的内容是真实的,军事家的脑袋自然猜出含意,密谈停止日,正是吴峰部将劫狱之时,这是长达几天的谈判纪要,出席人员都是熟悉无比的,蒋的亲信。
吴峰部将中,最年长的将军是庞伟德,他说:“淞沪会战打得血流成河时,蒋政权又出卖国家出卖兄弟,这份卖国条约,以冯副主席的情报系统,绝对打听到这份会议的真实性。”吴峰见冯总司令认真翻看会议纪要,他说:“这份卖国条约,第一个看到的血腥中国人就是我的小舅子李家泗。我在北方跟中央军战斗了八年,我可怜的小舅子,十四岁就被人追杀,在南方上山当土匪,跟中央军斗争十年,歼灭中央军军队超过十二万,你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刘振山放下中日密谈手稿说:“无耻,淞沪会战死了这么多烈士,这份协议签订,华北地区全让他割让。李家泗应该是?”窜天猴说:“我部高层人物,李家泗是父母给的名字,他上山投军就改名换姓,改的名字,大家就不用晓得。”
吴峰的部将,一位看着地图说:“大家不用知道,贵党还没成气候,地盘还没我们兄弟大,只要家人出国,军费支持,他就是我们最大的后台。”
冯总司令放下会议纪要说:“我们都是军人,又一起并肩战斗过,讨价可以还价。讲重点。”吴峰说:“痛快,我不希望我的部将心存疑惑,还是从我的小舅子李家泗讲起。”副官把十年前的报纸和今日海外报纸展现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