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们吃完晚餐,男士们各自回家。李家泗母亲陪同外交官的夫人们一起去戏院听戏。听戏时,露丝夫人说出她的目的,她想邀请同是艺术家的李家泗母亲参股经营中欧艺术中心。
李家泗母亲回家后汇报给丈夫,李家泗父亲说:中欧艺术中心是中国上海法租界最大的烧钱烂尾工程。烂尾工程在经济近代史最典型。如果是自有资金投入,无一分钱借贷,文化中心建成后将是数十年的优质资产。北洋政府,法国大使馆,上海市政府,法租界工部局都投入了一万大洋开办费,达官贵人捐款超过一百万元,成为烂尾工程,就是自有资金不足,信用贷款巨大,负债率造成资不抵债,要是别人早就破产清算。
失败原因有:第一,产权不够明确,各国官方都参与。第二选址错误,文化中心处在法租界最繁华的街道,光拆迁费就花了二百多万法郎。是靠法租界工部局的行政强制拆迁,商业拆迁费至少翻一倍,这是中欧艺术中心唯一的增值部分。第三,建筑标准,文化中心是法国高档建筑标准设计,多数建筑材料要从法国等西方国家进口。建材昂贵。第四,人工,文化中心主要技术人员是法国人,中国建筑工人是最底层。法国人高薪,中国人低薪,人工费飞涨。第五,股权,这是法国人控股的事业性企业,中国商人不可能花高价买极少的股权,何况产权不够明确。第六,文化产业,能够盈利的产业是电影,歌舞剧在中国不流行,未来收入全靠文化中心的知名度,文化产业的利润率是不可能还清筹建中的贷款本息。第七,启动资金,筹建捐款,在巨额建设费用面前杠杆率超过五倍以上,任何一家企业杠杆率超过二倍,就符合破产标准。第八,工程未完工,继续贷款,杠杆率更高,这是千万元级的纯投入。
中欧艺术中心是政府形象工程,不能产生盈利的项目。中国政府没有财政支持。法国政府更不支持。露丝夫人就是闲着无事想着自己有一块搞高雅艺术的地方,脱离了市场经济。一厢情愿的烧着信用贷款,一年半载烧成了黄金地段的烂尾楼。
李家泗父亲不便拒绝法国大使的注资要求,要李家泗母亲带着聪明儿子去拜访法国大使,以李家泗的学知和所学的经商理论,拒绝家族注资,小男孩的童言拒绝不会影响大人们之间的关系。
李家泗母亲第二天带着宝贝儿子,两位秘密儿媳,众多保镖女佣,拜访法国大使下榻地,音乐无国界。李家泗母亲和儿媳,与露丝夫人很快就融入中法音乐交流。李家泗对音乐不精通,他与露丝夫人的儿女是好朋友,在一起玩耍开心。
法国大使和众多随从回房公干,大使先生询问小神童的高考情况,得到信心百倍的答复。众多洋大人和中国小男孩闲聊中谈到了艺术中心。一位随从从公文包里有投资账本。李家泗说他正在自学投资,怎么分析财务状态。众多洋大人怀着好奇,不可思议的心情,让中国小男孩分析账本。
李家泗飞快地看着账本,露丝夫人和李家泗母亲也过来看热闹,看账本那是专业会计师才看得懂的。
账本看完,李家泗坐在母亲身边,他对艺术中心财务状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资不抵债,早该破产。李家泗用数据说话,李家泗母亲听到的内容分析与丈夫相同,小男孩说出准确的负债本息,让在场大人们惊讶万分。法国驻华经济参赞是艺术中心基建负责人,惊讶万分之际,询问对策。
李家泗说项目是有闲钱人玩的投资,只求国际名声,不求投资回报,这需要百分之百的自有资金来维护中心运作。基建一笔钱,运作也需要钱,这是千万级大洋投入。李家泗说家族银行坏账率一直居高不下,中国建筑公司占用了大量的流动资金。父亲的闲钱没他的多,他有闲钱投,母亲的生日就要到了,买不动产给母亲作礼物,投资额要占大部分股份,至少七成股份。
李家泗说中欧艺术中心的实际资本金只有中国政府,上海市政府,法国大使馆,工部局,商业拆迁和行政拆迁的差价比。收到的捐款不能作为资本金,将来中心建成,将以赠票形式回赠给捐款人。李家泗说到父亲的十万大洋换成了歌舞剧院的高价戏票,说到妙处哈哈大笑。大人们佩服小男孩新学的知识,孩童般的可爱,大人都微笑起来。
在座的大人们,有法国顶级经济学家,中国小男孩的惊人发言干脆利落指出艺术中心的困境。在大人们还在惊讶万分时,大使的小男孩邀请李家泗去院里玩耍。李家泗说他与李家已经经济脱钩,分家有段时间,要她母亲投资,千万不要跟他父亲说。这是母亲的私房钱投资。如果父亲问他要几百万的礼物,他没钱拿。保密第一。法国外交官们,你望我,我望你。童言无忌。
隔了两天,露丝夫人拜访李家泗母亲,传达驻华大使等法国驻华高层,竟然同意了李家泗的童言,带来了公司新章程。
其中增加二条注明,今后艺术中心将是全额自有资金,所有不动产,不作抵押贷款用途。一条是第一大股东,要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各国政府投资,和少量股权奖励。如果同意马上可以去法租界工部局签定合作合同,变更企业法人。股权方面,李家泗将占百分之七十,公司运作起来,拿出百分之十给全世界投资者。公司实际持股人只有法国领事馆高层知道。
李家泗同意,母亲自然同意。企业法人代表变更为薛小玲,法文名苔丝。总经理为魏莲花,法文名为小露丝。魏莲花是十四五岁的东方美少女,李家泗看中她具备经商头脑,只要长大后在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后,可逐步掌握经营权。新任命不出露丝夫人意外。露丝夫人和合作伙伴都明白,真正的投资人是李家泗母子。李家泗年纪太小,掌握不了公司,李家泗母亲根本不懂管理。魏莲花成了露丝夫人的干女儿。
执行董事长兼总经理是露丝夫人。众多艺术中心管理层都是露丝夫人任命。艺术顾问的闲职中有李家泗母亲和薛小玲。股权的另外百分之三十,第二大股东是法租界工部局,拆迁的价差,只占百分之十的股权。大小股东近百,都是中国和欧洲等国的文艺团体和北洋政府部门。
中欧艺术中心的法国管理团队只求资金快速进场,弥补本息,付清拖欠货款,拖欠员工工资,贷款逾期。中欧艺术中心的信用等级为破产。
办理好工商过户手续,李家泗母亲本以为要取出母子俩的私款注资。李家泗的注资方法让母亲觉得不可思议,感慨儿子真是天才。
李家泗是中国股市明令禁止入市者,禁入时间为五年,进入股市违法。李家泗选择电话遥控报单,他分析中国股市进入牛市,傻瓜都能赚到钱的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