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孔海应。’
李曦明心中不屑。
真要说起来,都仙道与李氏到目前也没有真正不可化解的东西,可要是说邺桧的目的仅仅在于孔海应,李曦明是一点也不信的:
‘若是你诸多动作都是针对孔海应,早些时候同我家摆什么臭脸!’
邺桧既然张口就来,李曦明也作起戏,他面上稍稍一愣,答道:
“邺桧道友,孔海应早些不就陨落了?长奚前辈身死之前玄岳地脉变动,就是他陨落的异象呐!”
邺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瞎话堵了堵,沉沉地看着他,那人按理是富恩,可如若真是孔海应,长奚故意说成富恩也是在情理之中,一时竟然停了停。
李曦明这话无论真假,都算是将他原本的准备和话语通通打散了,邺桧冷声道:
“哦?这…是真是假…罢了,且见见明阳神通。”
他这一声落下,太虚响动,浮在太虚中的上下一片暗紫色幻彩发出庄严肃穆的沉重响声,生出一股潮湿的水气来。
下一刻,幻彩之中钻出一尾彩鱼,大约有牛犊大小,鳞片虚幻,深浅不一,皆从紫色,鱼首处竟然顶着白骨的人属头颅,两眼空幽幽。
这紫鱼在空中打了个挺,无数的同类从紫色幻彩之中涌出,密密麻麻于天门之下汇聚成河,直冲而上,李曦明见他动了真格,眉心天光涌动,身后的天门同样轰隆隆作响。
只听杀声动天,天门上的无数金甲金衣之人骤然活了过来,从天门之上降下,持枪持剑,各自来迎,方才一交锋,将紫河挡在天门之下。
可轰隆一声响罢,邺桧张口吐出白气来,这白气仿佛重达千斤,立刻沉下去,太虚骤然凝固,李曦明连带着整座谒天门』都如陷泥潭,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竟然有一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难怪长奚不敢同他斗法,光是这东羽山…这老小子在太虚就有不弱的控场能力了。’
李曦明晓得这是他第二道神通东羽山』,庆幸起明阳一道斗法能力不差,有心不用灵器,趁机试一试自己的斗法能力,立刻张口,喷出明阳紫火。
这紫火平日养在巨阙庭,如今一口喷出,滔滔不绝,并不是寻常之物,只见光焰动响,御交生发之力动荡,撞上这凝固的太虚。
李曦明不需要对东羽山镇压下的太虚做太多的对抗,满腔的紫火凝聚为一点,对方的压制神通再厉害,在这以点破面的冲击下轻而易举烧出了一点针尖般的漏洞。
他只须这一点就够了!
太虚一点可以是一面,也可以一门,李曦明连同背后的天门一起消失,轻而易举脱离了整个南惆水』与东羽山』的封锁,在另一处太虚显现出身形,化为天光而走。
于是邺桧堂堂紫府中期,面对一位初晋紫府的修士,两合之间没有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立刻就叫他遁走了!
‘这就是太虚…’
李曦明此刻终于领悟了紫府之间互相搏杀难到了何等地步,太虚就是一片满是漏洞的网,每一位紫府可以大如泰山,也可以小如微尘,如何锁得住他人逃走?
邺桧一点也不奇怪,身神通运转,身形已经在紫光的边缘浮现而出,带动整片紫光重新移动,再度将李曦明笼罩,东羽山再次镇压,如陷泥淖的压力重新浮现。
可这一次他的手上却结了印,东羽山浮现的一瞬间,李曦明身下的太虚扭曲着空洞起来,叫他一脚踩了空,没能直接挪出去,李曦明却不惧,口含火焰,直接喷向他手中的法剑。
这法剑稍稍抵挡住火光,一道极其锋利的气息却从太虚中升起,李曦明晓得是对方灵器,强忍着取出灵器的冲动,眉心天光涌动,喝道:
“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