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金光已经喷涌而出,如同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分开业火冲击而来,凝聚在那一枚金红色的箭矢之上,发出刺耳至极的啸叫声。
三人灵识闪动,见着五人已经到了李玄锋近处,五样法器各指着他的后背,心中恍然大悟,暗道:
左腿上是蛛网般支离破碎的痕迹,是被前左释修的大锤所砸,腹部还有两道巨大的创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甲中空荡荡皆是业火在跳跃燃烧。
琉璃般的碎片在滚动的焰火之中散落,这颗脑袋眼中还残留着哀求之色,却已经被踩得粉碎,至金之气伤魂灭魄,反而叫他丢了性命。
整片天空如同火焰灼烧,闪烁不定,一声巨响浮现:
“业火已至,妖孽死定了!”
空中的五位法师顷刻之间被罡气光彩淹没,五人与各自的法器先后被吞噬,在这浓烈到极点的罡气中消失殆尽。
“你!何其不智!”
“嗡…”
“你这白甲再怎么厉害,到底是无根浮萍!怎么能经得起这等火焰的灼烧!”
三位法师怎么也想不到眼前之人如此刚烈,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满地的琉璃碎片和纷纷花雨,李玄锋则闷哼一声。
“喀嚓!”
他碾碎了脚底的琉璃,慢慢坐下了,体内的两道仙基余下薄薄一层。
李玄锋的灵识在火中滚动了一阵,被逼回体内,一股灼热之意扑面而来,烧得身上的法力吱吱作响,李玄锋观察一眼,冷笑道:
“甚么业火!真并牡三火混一罢了!”
李玄锋坐在法师的尸山之上,被业火灼得昏暗一片的眼中终于倒映出江南的景色。
‘可惜,他还有几箭之力?再如何算计都要死!’
“嗡!”
随着李玄锋弦上白光消失,剧烈的轰鸣声几乎同时响起,其余四人通通将手中法器打向那持锤法师,他面色骤变,骇道:
李玄锋又看不清局势,受了这样重的伤,硬是要拉着那三人陪葬,眼下五人只须提防着眼前这人的靠近,来回消耗几次,李玄锋必死无疑!
五人心中畅快,竟然暗暗动起念来,想法一一浮现,默默拉开了与彼此的距离,身上的彩光不仅仅留意着面前的白甲男子,还在提防对方:
五人齐齐一愣,先前熟悉的死亡恐惧重新涌上心头,罡气还在往外倾泻,他们空中同时发出尖锐的啸声,震得火焰摆动:
“嗷!!”
“喀嚓……”
“业火已至,妖孽死定了!”
“滴答!”
五人在空中斗作一团,李玄锋再度拉弓,弦上却跳起一枚金红色的箭矢。
“好!”
“唔…”
随后两人虽然有身前的倒霉蛋抵挡,可持剑法师被白矢所阻,持锤法师被同伴所阻,法躯照样飞灰烟灭,所幸留下两道流光在业火中跳了跳,如同陨石般往地上落去,拐去北方投胎了。
“哗啦…”
这声音传来,司元礼心中咯噔一下,默默祈祷起来:
“轰隆!”
他此刻不像是灯枯油尽,反倒比先前还要可怕三分,白甲残破的边缘灼灼光如火,摄人心魄。
涛涛江水向东,河水打着转,或急或缓,冷酷着恒古不变,怪石嶙峋,波涛涌起,一切景色与他入阵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独原本的水面挤满了花瓣,洋洋洒洒,这些花瓣拥挤着顺流而下,从西至东,涌向远方的东海。
他的眸子微动,移向北方——大江往南北百里,琉璃遍地,皆被粉色。
“甚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