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鸯剑上还滴着血,快步上前,他一路杀来,气质都有所变化,见殿中最高处正站着一少年,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承辽其实明白自己父亲的想法。
数月后,北山越王庭。
“在下端都安,师尊数月以前便远游离去了,留下话来,要我替他转述。”
“山越之地,只有火罗恶不曾降服,一鼓作气,将之归入我家治化。”
血液滴滴答答从台阶上留淌下来,白银打造的王座闪闪发光,倒塌的灯座在地上的血水中淹灭,静静站着两列族兵。
李曦峻默默点头,萧元思当年是亲自带着这女孩嫁过来的,忍不住低叹一声,答道:
李曦明点头,看了一周侧边的景色,叹道:
“此地灵机浓郁,族中无有一山可以比拟,大可搬过来修行。”
狄黎由解静静跪在台阶之下,抬头望着李周巍面对王座而立,心中暗暗思量:
“这句兀我也须带走,再问一二,归鸾她…突破失败,已经坐化?”
李曦峻只看了两眼,轻声道:
当下落入山中,一众弟子都开了山门献降,跪得整整齐齐,练气大小猫三五只,胎息数十,看来都精心研究过,着东人服饰,纳头便拜,没有山越习气。
众人略略交谈,很快到了火罗恶的地界,此处最南,很是靠近大黎山,人口不多,看上去空空荡荡。
空衡双手稍合,答道:
“海外广大,水中广阔更是倍于海内,诸宗或隐或显,只听闻【蕖海宗】居于蓬莱,是时隐时现的福地。”
兄弟俩对视一眼,也没有太多意外之色,火罗恶或是不愿投入自家门墙,或是不肯信任,对他来说不见面都是最好的选择。
萧元思不再多说,轻轻拱手,将那哇哇大叫求饶的句兀抓起,两兄弟将他送出地界,回头驾风回来,李曦明道:
“师尊的意思,萧家是支持我家兼并此地了。”
“支不支持,我家都是要拿下望月的,两家情谊在此,这点利益自然不如送作了人情。”
“这丹药早就被青池把控,就算是强如萧家也要靠着关系从宗内去换…你叔公突破时都未必有这丹药相助…”
“归图听闻此事,甚是哀恸,只是封了山,不得出行,托我问一句,聊寄哀思。”
李承辽话是这样说,自己心里却敞亮,不过是为了不让李周巍分心罢了,自己父亲突破哪里是有些困难,只默默叹气。
这些东西是早在出征前就商量好的,不过再说一遍给李周巍听,见他并无提议,李周巍摆手让各人领人去勘察灵田:
“都下去罢。”
他广开山门,麾下山越有灵窍便可入山修行,学多学少全凭自己,故而把仙山位子透了个干净,各方人士也混进去不少,李家也有人在其中,故而三人一路向南而去,很快就到了这处。
他方才进来,早见了狄黎由解坐在王庭上的一幕,心中明白自己长子是属意狄黎由解做这北山越之主,当即道:
他头埋得极低,毕恭毕敬:
“火罗恶窃据宝地修行,多有得罪,今日顺流东去,前往东海,不复归矣,四十余年所得灵物、所得人才,都置于火罗山中,凭君取用。”
说不准这几日打磨着修为,突然碰上了相关的灵机涌动,有了突破的契机,哪里还能闲得住?也难怪想试一试筑基。
这山越汉子连忙起身,数步上了台阶,心中猛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却见李周巍用长戟指了指着白银宝座,轻声道:
<div class="contentadv"> “坐上去。”
“明煌见过父亲。”
他正暗暗想着,却听李周巍低声道:
“狄黎由解,你上前来。”
“嗯?”
……
李周巍微微一愣,白猿从小护着他长大,还是颇有感情,如今听闻消息,问道:
陈鸯突破了胎息五层,诞生了灵识终于可以探知他人修为,再来看李周巍,已经随时可以闭关练气了,心中顿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