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崖忽而眼前一亮,心中浮现出一个地方来,思忖道:
“倒是可以前去问一问,也能同那人聊上一聊,毕竟毗邻而居,能结个好是最好不过的。”
下定了决心,李通崖驾风而起,往西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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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蛟!”
李清虹笑盈盈地上前去,清脆的声音将李渊蛟从思索中惊醒,李渊蛟愤愤地吭了一声,怒道:
“李清虹!三年不见,连声哥哥也叫不出口了?!”
“嘿嘿。”
李清虹将长枪一驻,红缨在空中舞动着,亮红色的衣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她笑道:
“是不是在想我那未来嫂子?”
李渊蛟神色一囧,哼了一声,嘴角上扬,抽剑而出,边笑着边佯怒道:
“还贫嘴呢,快叫哥!”
言罢提剑来挡李清虹的冷枪,两人笑着斗了几十个回合,李清虹的枪法大有长进,让李渊蛟连连挑眉,嘴上却不饶人,叫道:
“你在世家学了这些年,就学了这么点本事?”
李清虹嘴上不还击,枪法却越来越烈,两人皆使出了越河湍流步,却都不纯熟,伱一式我半招,轮流占据上风,僵持不下,只好哈哈一笑歇了招式,坐下来谈天。
“清虹枪法尤为长进,修为也大涨,这费家的三年没有白去。”
李渊蛟这会儿正色道了一句,李清虹也笑盈盈地答道:
“哥,你可不晓得,这费家的寒云峰的灵气浓度可不是我家能比的,况且他家的地盘大,峰头也多,难怪能养出这么多练气修士。”
李渊蛟抹了抹汗水,将剑收入鞘中,笑声道:
“可不是么,若不是我家如今有华芊山和山越供养,哪来的顿顿灵稻,连家中的供奉都缴纳不起,无论是长辈也好,我等这些小辈也罢,恐怕突破时间都要往后延上三四年。”
两人眼神相对,李清虹低声道:
“兄长所言极是,在清虹看来,若不是家族的扩张和富裕,从诸脉到诸姓哪能像如今这般服服帖帖,世人所图为利,所畏为死,老祖以威慑,长辈以利抚,才是长久之道。”
“不曾想女儿辈也有此见解。”
李渊蛟戏谑了一句,正色道:
“你倒是说到了点子上,长兄今后不在了,渊清辈今后由你我二人主导,你我正是要打好了算盘,方能压制住诸姓诸脉。”
看着李清虹深以为然的样子,李渊蛟颇为赞许,有了几分知己的感觉,忽然记起一事,面色一变,沉声道:
“我听长辈之言,你要修炼那《紫雷秘元功》?父亲也让我劝一劝你,清虹若是有思量,不妨说上一说。”
李清虹微微点头,低声道:
“正是,那功法威力强横,又与家中法器乃是绝配,我本是爱枪之人,怎么能不动心?这一脉已有渊云承嗣,我便得一自由身,不过是不能为嗣,并无大碍。”
李渊蛟只好点点头,两兄妹三年各有长进,一番交谈,臧否人物,皆是对对方赞许不已,李渊蛟笑着抬头一望,便见一道流光自东而来,开口道:
“从叔猎妖归来了,那金庚长弓当真亮眼。”
李清虹却一阵黯然,低声道:
“不怕兄长笑话,我也是心高之人,最懂得他,从叔一身杀人之术,却困在黎泾山这小小的天地,恐怕心中不畅吧。”
“像他这般人物,本就是要同话本小说的主角般长驱而去,快意恩仇,却受拘于山间,自然憋屈,只是他这人从来不肯往外吐罢了。”
李渊蛟愣了愣,头一次发觉有这样的事,抬了抬眉,低声问道:
“几位长辈…可晓得?”
李清虹抿了抿嘴,答道:
“怎么不晓得,都看在眼里,只是局势所迫,不敢多言,各个长辈各有苦衷,皆为家族。”
李渊蛟默然不言,只是默默攥紧了剑柄,良久才叹道:
“以我一族之力,几世谋得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