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青连觉得这片安祥不大对劲。
从那日闹起来,青连把精神分了许多放在家中。
以前不大注意的事,现在处处留心,特别是杏子开始当差后,常常不能按时回家,晚请安的变成了青连。
待嫂嫂们请安后,他按时到母亲房里,与母亲说说话,喂她喝药,同她打发寂寞时光。
言语间,他能感觉到母亲并不满意如今的日子。
对于即将到来的两个孙辈,母亲更期待杏子能产下个孙儿。
每提到素夏的孩子,母亲神色淡淡,饮了药擦擦嘴道,“不知她有没有福生得出个带把儿的。”
青连当时以为母亲的意思——嫂子可能生的是闺女。
……
马上春闱,薛家这一年要参加春闱的子弟众多。
长辈们打算开祠堂,上香敬祖,祈求祖宗保佑薛家子弟能在春闱中蟾宫折桂。
所以,举家忙碌。
北院至今没有正经主母,还是南院薛母家里出人主持一切。
这个担子自然落在素夏肩上。
事务杂乱繁多,又加上有北院的妈妈们和大小管事人同来回事,她忙得脚不点地。
大嫂与三弟妹冷眼旁观,无人插手。
自从上次老夫人说过找不到花冠不让素夏掌家,最后失言,不了了之。
老大老三媳妇就与二媳妇越发疏远。
素夏只当两人希望落空所以心生怨气,她整日忙碌,哪有心思管旁人想什么,所幸杏子待她如初,还为她高兴。
从杏子开始入宫,在家里碰见的机会更少。
素夏虽忙,有时也觉寂寞,青云将薛家药材生意向外拓展,带着薛钟整日在外奔波。
不过两人时常托人带稀罕玩意回来。
有素夏的,也有秋霜一份。
在她忙于家事时,大媳妇与三媳妇大把空闲,时常到老夫人院里消磨时光。
这才隐约知道老夫人要剥素夏掌家权,意思让每个媳妇都试试。
谁做的好,把家交给谁。
可素夏不但不交,还令自己夫君来威胁老母亲。
不依她,青云就要与母亲决裂。
做母亲的哪舍得下儿子,她想当就叫她当吧。
老大媳妇还专门挑了时机问素夏那花冠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