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想到药房当差,多同二叔二婶交道,搏个前途是正事,还能再见到秋霜。
……
第二天,周妈妈给老夫人送小厨房炖的雪蛤燕窝,上台阶时跌了一咬,不但打碎了玉盏,洒了炖足一上午的汤,还把自己脚踝崴了。
一只脚脖子肿得老高,大夫用药油活血时,她的哭叫声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休息三日能下地后,她直接跪请告老还乡。
“老奴才伺候一辈子了,现在年纪大手脚笨不说,脑子也不好使,才说过的事, 转脸就忘,已是不中用,余下的时间,只想活着抱抱重孙子。”
老夫人望着她微有些驼的背,一直不说话。
周妈妈有些怕了,手腕子撑着地直抖,老夫人终于发话,“起来吧,到账房领一百两银子,算我最后一点心意。你打算回哪?”
“回老家跟着老大一家子,他也老大不小,孙子都快长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我也该享享清福喽。”她看着主子的脸色,放下心,薛老夫人已打算放过她。
随着周妈妈离开,老夫人只觉得整个喧闹的院子,有种看不见、捉不着的孤寂在向她缓缓蔓延。
那种萧瑟,连草长莺飞,热闹非凡的春景也击退不去。
她望着窗外杨柳依依的景致,没半分好兴致。
就这么偃旗息鼓?
她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四个陪房,孙成天不知死哪去。
宋妈妈死得冤,还有一个,入府不久因有几分姿色被和老爷眉来眼去,留不得,只有最笨拙的周妈妈全身而退。
她想把权力重新分发,但大儿媳不能生育,又拿大。
三儿嫂浅薄轻狂。
她和薛钟说的话有一句是真的——
那药,只是试用,就出了问题。
……
素夏坐在桌边,杏子一直嬉皮笑脸求她。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那日是怎么行事的?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
杏子搂着素夏手臂摇晃着撒娇。
“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个。”素夏拿她没办法 ,但就是不肯说。
“我告诉你杏子,人要想害人,那办法可多了。”
“姐姐不告诉我,我,我就……”杏子左右看,想找个能逼素夏就范的方法。
“行了,别闹了,我说于你知道。”
杏子这些天,日日来找素夏,只为求个答案。
她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上唇唇锋中间的凹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