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总嘀咕是自己记错了,双屏也弄混了。
他母亲与大伯母过不去有充分理由,但和仙娘过不去,犯不着。
一个妓,手里能有多少东西,犯不上自己母亲处心积虑谋财害命。
他太富贵了,根本不把钱放眼里。
也不信他们这种家世,一个掌家人需要这么肮脏的手段弄钱。
这种疑惑在心里过上千百遍,他只会偏向自己想要相信的“真相”哪怕那不是真正的真相。
杏子了解青连,待花冠事发,他定然会说,那花冠本就是他母亲之物,不是仙娘的。
杏子就是要撕破最后一层掩饰,把无可抵赖的真相摆在他面前。
若青连还是不分黑白,维护亲娘。
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原则,她就要另外打算出路。
这一切原是她想不到的,按她从前的性子只管直来直去,事情定然越弄越糟。
全拜老夫人身教,杏子觉得自己对事情的认知、计划、实施,都比从前进步一大步。
可惜,她没好好教自己的儿子。
日子还没到花老夫人再次开箱看宝,她大约这些日子气闷,所以不管时间,某个老爷不在的夜晚,她打开了箱子。
开箱的瞬间差点把她送走了。
里头空出一大块,只余一些小而精美的珠宝。她心尖上的宝贝,不见了。
她愣怔一会儿,不信自己的眼,盖上箱盖,再次打开,仍然空着的箱子提醒她——遭贼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一瞬间,她不再是事事牢牢掌控于心的花老夫人,慌乱成了个未经世事的小孩。
她癔怔过来,“嗷”一嗓子,把院里的丫头都惊得跑入房内。
“遭贼了!”她捂住胸口倒在床上,一边的箱子歪倒在锦被上。
“传管家!快传管家!!”她伸出手,像溺水之人要抓住救命稻草,“倒杯苏合香酒来。”
胸口一阵阵刺痛使她直不起腰,她的手指痉挛着,心中的戾气和愤怒在胸口来回激荡,胸痛发作,她上不来气。
直到一杯苏合香酒下肚,那股气暂时平息。
一股热流缓慢而温和地从肚腹中蔓延开,她终于心静,掌握一切的花婵娟又回到了体内。
管家已小跑着来到中堂等着指示。
老夫人把他喊进房中,“从现在开始各房各院外面都派家丁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进和出都不可以。”
“是,老夫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若有人要进出,不但要扣下人,还要仔细检查随身包裹行囊。”
“是。”
她要查抄整个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