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这时候从大明园回了内阁,且走了进来,提议道。
韩爌则因此忙起身问:“子先来啦!陛下眼下龙体如何,何时会召见我等?”
徐光启回道:“陛下龙体依旧康健,不过,还未提召见诸公的事,仆也问了,陛下言,眼下大明众正盈朝,有众卿辅政,他自当垂拱无为,多些时间读书养性,至于召见之事,到需要见时只会传召。”
韩爌听后没有说话,心里倒是惊讶,陛下素来是凡事必当过问,每日必常召见阁臣议事的,怎么现在突然又提说要垂拱无为?
想了一会儿后,韩爌觉得自己不能被陛下表面上的话给忽悠住了,君王的话,真信的话就输了,也就心道:“陛下不是一个愿意放权的人,他现在这样做,只怕是假象,是故意迷惑自己这些大臣,在背地里筹划什么,自己可不能再像陛下即位之初一样冒失,还是谨慎起见为好。”
于是,韩爌便只笑着回道:“是!”
魏广微则因此在暗自在心里盘算道:“到底是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方从哲在世时教的他,竟如此奸滑!表面上看,是突然要垂拱而治的意思,明明是等袁可立这些疯子一样的家伙把天下商贾之财搜刮上来后再出面,然后用袁可立的首级谢天下人,这样既得了商税的利,又不用自己背这名声,天下会算计的君王都一路货色,既想搜刮了天下势族的钱财,又不想让天下势族恨他!自然也就喜欢给他办事还愿意替他挨骂的人!自己如果想在将来更进一步的话,也得如此,可凭什么好处皆归于君王,我魏显伯就不信,做首辅的都得是这路子!”
“那就请韩公在票拟上如此做吧,申饬也好,罚俸也好都行,但新商税是不能停的。”
袁可立回道。
“以仆看,眼下得注意天下物议,元辅之前的作为虽然铁腕,收效甚好,但也的确会令天下人更加愤怒,毕竟这次被杀的还有许多宗室子弟,就算陛下能体谅袁公之苦心,不予追究,但其他皇室贵胄不一定能体谅,上奏弹劾倒是不算什么,就怕这些人私下鼓动、颠倒黑白、捏造谎言,以至于本就因商税而不满而闹事者越来越多,如此,内乱必然加剧!”
徐光启说道。
“仆也是这个意思,可元辅似乎已有成算,毕公更是言魏某是在冷嘲热讽!”
魏广微回道。
毕自严则见此则道:“魏公是言,商税岁入越来越多,反感元辅的人越来越多,而不是徐公如今所言之意,徐公说的是天下物议若不加以注意,恐使闹事者越来越多,魏公言里言外大有对新商税不满之意,而徐公言里言外是在为新商税推行之顺利谋划,魏公明面是在为元辅考虑,实则暗藏看戏之意,不是冷嘲热讽是什么,魏公真若觉得新商税不可推行!就该直接上疏陛下,大谈其弊端,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作伪君子状!”
“仆!”
魏广微张口欲辩,一时不知该怎么辩。
毕自严则挂着一脸冷笑,看着魏广微,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如何怼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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