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真人一听,摇了摇头道:"自然不妥,古人有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尽管药王宗非长白雪脉宗之下附属势力,但其道理相通。倘若长白雪脉宗遭遇灾厄,药王宗又能独善其身吗?"
"这……"
掌门听罢此言,亦不免眉头紧锁,深思起灵虚真人的话语来。而灵虚真人瞧见宗主如此神情,继续补充道:"诸位请看,如今我们已先后折损两位高手。皇甫真人本是我药王会中重要一员,林嫣仙子更是我药王宗杰出弟子。现如今,二人皆因此丧生,而长白雪脉宗依然屹立不倒,这岂非我药王宗之失策所在乎?"
话语落下,掌教真人亦察觉其所言颇有深意,不禁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吾辈此刻该如何应对?莫非就此置身事外,不再插手长白仙宗之事乎?”
“非也,非也。”灵虚子闻此言,却是连连摇头,反驳道:“并非彻底不管不顾,我认为我药王宗应与长白仙宗展开深度合作,由之前的生死相争,转变至相互依赖、无法彼此割舍的境地。如此,方为宗门长远发展的正途。”
显然,药王宗中并非所有人皆欲铲除长白仙宗,其中不乏如灵虚子这般通透之人。
然而,正当灵虚子话音刚落之际,一股雷霆之怒自人群之外传来,一句“荒谬之言!”犹如晴空霹雳般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金道袍的年轻人缓步走入殿内,此人目光炽热愤怒地凝视着灵虚子,显然是对其言论甚为不满。
此人便是肖云,曾在长白仙宗与假冒凌若霜——即林嫣——交谈的那个青年男修。
然而与在宗门中因天赋出众备受瞩目的林嫣不同,肖云在药王宗中资质平庸,并无惊人之处,以至于自小便无人看重。
所幸他在商道上略有所长,因而被委以重任,负责打理药王宗的丹药贸易坊市。这使得他在宗门之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并通过不懈努力,在坊市中占据了一席要职。
即便如此,在宗门一些弟子的眼中,肖云依然不受待见。只因其自幼便被视为微不足道之辈,而肖云则始终是他们脚下践踏的存在。故而对于这些人心目中,肖云就应该永远臣服于他们之下。
然而此刻,肖云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华,在坊市之中取得显着地位,这无疑是从侧面超越了那些仍在宗门中无所作为的同门。对此,他们自然心中不满,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肖云的轻蔑。
而面对这一切,肖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他曾自嘲道:“倘若他人的评价对我至关重要,恐怕我现在早已死去十数次之多了。”
如今肖云步入人群,众多弟子均以其鄙夷的目光迎向这位逆袭之修者......
在众多修真宗派之中,在俗世商业中活跃的肖云被视为外门弟子,而在宗门之内修行者,则被视为正宗内门。因此,他们皆轻视肖云。如今看见肖云竟然踏入了他们的修炼之地,众人不禁窃窃私语:“哼,肖云此人,不过是资质平庸,无法踏入修炼之道的废物罢了,现今竟敢在此耀武扬威,好似他人待他有何敬重一般!”
那些话语尖酸刻薄,虽并未声嘶力竭,但仍清晰传入了肖云的耳中。他听闻此言,只能淡然一笑。
肖云走到灵虚真人面前,仔细打量这位长者。他察觉到,灵虚真人正以一种傲慢的目光审视着他,与大多数人一样,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然而,肖云对此毫不介怀,微笑着回应道:“哼,你这老仙师整日里神神秘秘,言行举止毫无正统修士之风。如此胡言乱语,岂非如同被人痛殴一番后,还巴巴地凑上去笑脸相迎般可鄙如犬乎?”
肖云一腔怒火勃发,言辞激烈地道出心中不满。
听见肖云这般责骂,灵虚真人顿时怒不可遏,连连叫嚣:“你,你,你...怎能如此诋毁于我,真是气煞我也!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说罢,他便挥手欲向肖云攻去。然而肖云见状,依旧从容站立,面带讥笑。
掌门看出端倪,忍不住开口提醒:“肖云,有见解尽管直言便是,何必言语冲撞。”与此同时,一股锐利的修为气息自掌门体内喷薄而出,凝聚在其身周,使得即将发动攻击的灵虚真人瞬间收手。
灵虚真人明白是掌门阻止了他,便冷哼一声,退至一旁。
肖云闻得掌门之言,方觉自己适才确有失礼之处,遂抱拳致歉:“弟子知错,适才之举确实欠妥。然而,我门下两位弟子已为此丧命。若我辈仍屈膝于邪魔淫威之下,皇甫长老与林嫣前辈地下有知,能安息吗?”
他语气激昂,仿佛此事关乎重大原则问题。掌门与众同门闻其言,皆陷入沉思......
实言相告,这肖云先前的举止虽非友善,然而他所言之辞却并非全然无理。毕竟,皇甫和林嫣二位确实因此丧生于长白派之手。若就此轻易放过长白派,那么皇甫与林嫣二位前辈的亡故,岂非白牺牲矣?
肖云虽在修行大道上未曾有何显着进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再是药王宗的一份子。反观之,他更为药王宗的同仁考虑周全,替宗门解决疑难杂症。如此之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应遭受贬低。
念及此,那些原先对他颇有微词的药王宗弟子们,也开始逐渐转变对肖云的看法。甚至其中一些人,竟也觉得肖云这人愈发可亲起来。
因此,现场的药王宗众人也随之附议:“正是!如今我药王宗也算一方大派,门下弟子众多。倘若让门中弟子知晓,我等同门遭遇不幸后,却不敢为他们报仇雪恨,反而屈膝求和于敌,他们必对我宗心生失望。更何况,此事一旦传至修真界同道耳中,定会成为他们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