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弈不带什么感情地瞧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钟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我心甘情愿付诸一切去护着他。”
姜南嘴角翕动,压抑着怒火道:“他也可以独当一面,你没必要……”
钟弈转过头去,声音冷涩:“姜南,他才来修真界一年。”
“如果不是钟庭他们父子俩,他根本不用来这里。”
“钟熠本可以在现世里过着安稳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
“一年的时间啊,他一个长在和平环境里的人,为了自卫杀过人,也被人背刺追杀过。”
“抚幽城的大灾以后,那群愚人都是怎么编排羞辱他的,你心中清楚。”
“他是呆了些,可他要是不学的乖一点,笨一点,他早就郁结于胸,心力衰竭而死了。”
语毕,钟弈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墨色瞳孔里翻滚着浓重厉色。
从姜南的态度来看,他绝对不能知道钟熠就是鸿元大陆的钥匙这件事。
不然钟熠绝对活不了。
他提点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至于姜南会怎么想都与他和钟熠无关了。
秘境里有他护在钟熠左右,出去了还有沈倦。
姜南不会有机会伤害到他的二宝。
他费劲巴拉地做了这么多。
就是为了让钟熠能够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任何会伤到钟熠的人他都得小心地提防着。
“哥?”看他走到自己身边,钟熠揉了揉鼻尖,站起身后问道:“你们这么快就说完话了?”
钟弈摇头,为他将兜帽戴好,指尖蹭过钟意晚的侧脸时,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他放轻了声音问:“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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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晚吸吸鼻子,道:“有一点。”
感受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钟意晚本能地身子一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害怕姜南。
反应过来后他扯住钟弈的袖子,小声说:“我们能走了吗?”
钟弈没说话,只是取了条薄厚适中的披风出来,动作轻柔地围在钟意晚身上。
“你家那位比大多数人都可靠。”
听到自家亲哥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钟意晚歪了脑袋,眼中满是不解。
为他系好衣带后,钟弈搭上他的手腕,正要用缩地千里传送走的前一瞬,姜南声音沙哑道:“你离开宗门后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肯回来?”
钟弈压下心中翻涌的各种想法,转头看过来,声线平淡毫无起伏:“之前我一直在巫族。”
“我说了,不回来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
“过段日子师兄就能明白了。”
姜南还想跟上去,就听他道:“还请师兄留步。”
“我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充足,只够分给我的二宝。”
姜南怔愣在原地,可就是这一瞬的恍惚,再回神时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缩地千里的灵光闪过,钟弈二人出现在一处极为清净的灵山峰顶。
眼前的一切都跟泼墨山水画一般。
乌云不知在何时已经飘远,露出其下的皎洁月光。
繁星满天,林野间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瀑布水流如练,股股水流从高处飞溅而下。
记挂着钟意晚怕黑,钟弈把一颗极大的夜明珠塞到他手中。
万千散发着莹润光芒的风种子好似萤火虫般自由自在地飞在两人身边。
看到白色的瀑布,钟意晚不免想到了白狐狸姜南。
他像触电般收回视线,朝手心哈了口气。
如今正值早春,他又处在山间,所以很容易便会觉得冷。
钟意晚嘟囔道:“哥,你不冷吗?”
钟弈眸色一软,搭上他的脑袋:“不冷,我还觉得热呢。”
话锋一转,他道:“你多注意一些姜南。”
“尽量不要跟他单独相处。”
钟意晚攥紧衣袖:“之前姜师兄对我还算照顾。”
“要是有人欺负我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帮我,就跟纪师兄一样。”
沉默片刻,钟弈叹道:“姜南的本性不坏。”
“不过你还是得离他远些,不要跟他单独相处。”
钟意晚的心中仍有困惑,可钟弈都这么强调了,他只得应了下来。
钟弈揉了下他的脑袋:“灵山秘境会持续开启三个月。”
“你先把我们从玄都那里得到的白玉耳坠戴上,随后再把神格吸收掉,这期间我会为你护法。”
“等到一切事了,我送你出秘境,让你去跟沈倦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