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的毛病最近似乎严重了不少,前些日子轰炸的巨响更是给她本就不怎么好使的耳朵雪上加霜,现在助听器已经不能离身了。
自己不怕死,只是遗憾没办法完成双亲的意愿,他们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火山,致力于在地质学的研究上取得突破,自己如果不能继承他们的期望,那又对得起谁?
几十分钟后,政府大楼上方的旗帜落下,艾雅法拉注视着几辆装甲车从家门口开过,并且将一面萨卡兹旗帜高升在附近楼房天台之上,而莱塔尼亚士兵则在另一条街道驻扎,只是看着这一幕上演,双方间隔不足五十米...
“萨卡兹万岁!!”
“希之翼和伟大的领袖夜莱斯特万岁!!”
萨卡兹们彻骨的欢呼与附近冷清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在叹息,人们在悲伤,不少人在低喃中抱怨市长莫芬和风信子伯爵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城市不继续抵抗到死,让萨卡兹如此肆意蹂躏他们的家园?
艾雅法拉也不禁思索,自己到底算是莱塔尼亚人...还是萨卡兹统治下的亡国奴呢,那条维森线将祖国和这片土地分离,这又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叫了起来,艾雅法拉暗暗鼓足勇气,将几只发热的小黑羊锁在房间里,快速走出了家门,自萨卡兹进城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了街道上,去拜访了她的邻居。
“孩子,你要离开吗?”
日光高悬,温度适宜,艾雅法拉眯了眯眼,注视着丢了一条腿的卡罗尔疲惫不堪的睁开眼睛,用拐杖撑了几下身子,在废墟中简单发问,她颤颤巍巍,虚弱的就像是即将折断的枯枝败叶。
“注意身体,太太。”艾雅法拉拘谨的坐在她旁边。
卡罗尔只是笑笑,“你是优秀的学生,想必维森线后的祖国会接纳你的。”她又说。
离开?回到莱塔尼亚,又能去哪里呢?
艾雅法拉如此思索半晌,自己的家在这里,自己敬爱的祖国抛弃了故乡,身为勃兰登堡的一员,亲眼目睹了附近的人死亡之后,她似乎更没办法弃这里于不顾。
见艾雅法拉无动于衷,卡罗尔又担心的继续劝说,“萨卡兹人都很残暴,你最好离开。”
“我不认为他们会信守承诺放过我们...屠城在我们过去的战争中习以为常,所有我们攻陷的萨卡兹城市都被烧毁,杀成了尸山血海,你知道...那才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