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的何三保没有派兵帮着修整京都?”花念皱眉看着被火流炮烧得破烂不堪的街道房屋。
宋琤嗤一声,不想评论此事。
“听说你拿了他不少的火流炮?”花念满眼羡慕。
宋琤眉心一抽,“花公子,你这用词似乎不太恰当?”
花念哈哈大笑,“对对对!那是你们晋北军的战利品。”
宋琤带着花念去了一家以前晏书带她去过的老酒馆。
老酒馆已恢复营业,此时没有客人,两人要了一间包厢。
“听闻你酒量不错?”花念亲手斟了杯酒给她。
小主,
“谣言。”宋琤抿了一口便放下酒杯,“听说你娶了南齐一个小郡主?”
花念刚抿了一口酒,听见她的话,噗一声把酒尽数喷了出来。
宋琤微微蹙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她听错了?
“谁、谁说的?”花念老脸一红,像个害羞的大姑娘。
宋琤长这么大只见过晏书一个男人会脸红,没想到花念也会脸红。
“不对吗?你没娶郡主。”宋琤歪着头,“难道是郡主娶了你!”
“你、你瞎说什么?!”花念紧张地四处张望,“没有的事!别听人胡说八道。”
他和南齐郡主的事一言难尽,不想与人聊这事,但没想到连远在晋北的宋琤都知道了,到底谁传出去的?!
宋琤眯眼看他,这么紧张,看来有故事嘛。
“我没成亲。”花念借倒酒的动掩盖自己的尴尬,“说正事吧。”
宋琤向来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与他碰了下酒杯便说起了正事。
花念说他曾经也想过领兵回京反了晏建知,但他父亲花勇不同意,原因自然是陈大安的关系。
花念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知道父亲和陈家的关系。
陈家对花勇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恩,只是他们的一直没对外公开,只有少数人知晓此事。
晏书表露出自己的志向时陈大安便找上了花勇,花勇自然是支持的。
再者,花家驻在南部几十年,这几十年常常受到晏建知的故意刁难,要军饷没军饷,要武器没武器时都是陈大安在暗中资助。
所以花家军无疑是晏书最强的支持者和后盾。
“我把所知的事都告诉你了,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看着办。”花念说着又笑了笑,“我相信宋大元帅也会有所考虑的。”
宋琤微微颔首,其实她心里早有定夺,只是在等兄长的一封信罢了。
“今日晏府办丧事。”花念站了起来,“我替老父亲去祭拜一下。”
“告辞。”宋琤也站了起来,她也是要去一趟晏府的。
“改日再叙。”花念抱拳,带着亲信率先离开酒馆。
宋琤静坐片刻才走出老酒馆,她从昭亭山出来时天刚亮不久,此时也只是巳时,但今天天气格外好,艳阳高照,和风煦煦。
想到几乎惨遭灭门的晏府此时正排着队落葬,宋琤心情有些复杂。
她垂腮想了想,骑上赤龙朝北城走去,来到一座大宅正门。
宋琤抬头看着仍然气派的大铜门和上面挂的匾牌,暗自叹息一声。上次来还是八年前,那时的丘府人丁兴旺,奴仆成群。丘大人上有高堂,下有儿孙绕膝,宅院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笑声。
如今......
宋琤把赤龙拴好,然后翻墙进宅子。
看着已许久无人打理的宅院,杂草丛生,尽显凋敝和荒凉。
宋琤扫了一眼更朝东边一个宅院走去,看着地上积着灰尘的石板上有着浅浅的脚印,她果然没有猜错,丘灵应该藏在里。
“丘大哥,是我。”宋琤等了一会没听见回应,负手站在廊下,望着院里种的花和杂草发呆。
又过了好一会,身后的房门才传来嘎吱的声音,丘灵缓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琤转过身,淡笑地看着他,几日不见,瘦了也憔悴了。
“里面说话吧。”
丘灵请她到客会厅,此时的丘家没有奴仆,丘灵随便擦了下桌椅上的灰尘,两人面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