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看沈千川迟迟不应下,他勾唇起身,眼底满是轻蔑之色。
“我还以为你是个有魄力的,没想到也就这么点能耐,一年半的时间,一百一十两都还不上,还敢来找我说大话,净耽误我的时间,我忙得很,没工夫陪你唠嗑。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兄弟四人一步都不能往二楼踏,叫我发现,定不饶你们!”
张掌柜摆摆手,示意让沈千川赶紧出去。
心里正天人交战的沈千川,既想立刻离开酒楼做买卖,又怕一年半的时候赚不够一百一十两银子只能签卖身契,但是在聚贤酒楼干了半年,他受够了这种无穷无尽看不见希望的日子。
于是,他内心渴望自由超越了沦为下人的恐惧。
“我签,一百一十两就一百一十两!”
张掌柜看沈千川居然真的答应了,他立刻笑着拍手叫好。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小子是个狠人,你叫李管事上来拟个书契,顺便让他做个证人,咱们把书契签了,你就可以走人了,但是你且记得,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来还五两银子,若是敢毁约,掘地千尺我也会让人把你找回来!”
沈千川朝着张掌柜抱拳行礼,“多谢掌柜给我机会,我定会信守承诺!”
“快去吧。”
等沈千川把骂骂咧咧的李管事叫上二楼,李管事确认沈千川没骗他,他这才换了副脸色,拿笔拟书契。
沈千川签字按手印儿之后,便离开了聚贤酒楼回桂花村,进家收拾衣服。
沈江川沈海川和沈小川三兄弟发现老四一声不吭离开了聚贤酒楼,兄弟三人炸开了锅,他们立刻要跟着回家,却被李管事给拦下。
兄弟三人吵吵闹闹,非要李管事说出个一二三。
沈小川激动道,“李管事,凭啥老四可以离开酒楼回家,我们不可以?”
李管事嗤笑一声道,“他是他,你们是你们,你们以为他现在离开就是解脱了?若是一年半之内还不齐银子,他就得签下卖身契,他敢赌,你们敢赌吗?”
“啥,离开酒楼一年半,还不齐八十多两银子就签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