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丁找了好几个房间才寻到和医官一起医治伤员的老大夫,此时他们正在为一名胸腹间受了刀伤的伤兵上药包扎,见他们正在忙碌,余一丁也不上前打扰,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观望。
过了一阵等到两人给那名伤员敷药包扎完毕,刚抬起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余一丁和蔡祖明,一惊之下急忙就要行礼。
余一丁赶紧上前搀扶,口中说道,“切莫多礼,老先生和医官辛苦了。”
“咳咳……,有劳大人费心,这些军士都是为保卫栖凤镇所伤,唉……,老朽作为本镇之人,只是有些许医术,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从昨晚到现在,老大夫和医官可能也就歇息了一两个时辰,那名医官还好说,正值壮年,熬点夜不算什么,可是老大夫六十好几的年纪,不仅熬夜还要医治伤员,这一晚肯定把他累得够呛,所以多说几句话都喘息不已。
“老先生切莫自谦,如此多的伤员,如果没有您和医官费心尽力医治,不知他们这些人还要吃多少苦,又有多少人会性命不保啊。”
余一丁感叹,见老大夫又要说话,连忙抬手阻止,随即将他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又道,“老先生,这些伤兵还要仰仗您老和医官辛苦医治,你们可不能累倒了啊。”
这回老者倒没急着说话,坐在椅子上后他便直接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喘息了片刻,又喝了一口他的小伙计递来的温水,这才像是得到了一丝恢复。
余一丁见老者的精神有些好转,连忙又道,“此间事了,本官也要和蔡将军启程前往平洛城了,还望老先生保重身体。”
老者闻言忙道,“大人这就要离开栖凤镇了?……哦,对了,大人的那位夫人似乎也没有完全恢复吧,何不多歇息一日再出发?”
余一丁很清楚蔡祖明此刻心里的焦急,但是他不能将这些话说给老者听,于是答道,“不瞒老先生,本官公务在身,实在不能再在栖凤镇耽搁。”
“哦……,大人所言极是,公务要紧,那老朽祝大人一路顺风。”老者连忙拱手施礼。
“多谢老先生,另外我还有一事,就是医治我妻所用的熊胆和熊白……”
“啊!……大人所说的是这事,只怪老朽只顾医治伤兵,倒把此事忘记了,还望大人多多包涵,全福!”这下老大夫连忙起身赔不是,最后还喊他的小伙计。
那位名叫“全福”的小伙计已经取出两个油纸包,正是余一丁拿给老大夫用于医治二女的熊胆和熊白,怯生生地双手递给余一丁。
余一丁伸手接过那两个油纸包,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放进怀中,而是盯着老大夫不语,老者连忙又道,“这些药材除了用于医治两位夫人以外全都在此,大人……”
余一丁赶紧抬手制止老大夫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老者已经误会他的意思了,于是诚恳地说道,“老先生误会了,本官感谢您老医治我妻还来不及,怎会有其他怀疑?况且老先生又不收取一文诊资,本官心头实在过意不去啊,何况这些药材放在本官身上确实没有太大用处,不如送给老先生,在您老手中它们或许能够救治更多的人呢,还望老先生切莫推辞。”
老大夫闻言大惊,连连摆手道,“啊?!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按本官的意思,就这么定了!”
余一丁笑嘻嘻地将那两个油纸包又交还给目瞪口呆的小伙计,也不等老大夫再说些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房间,蔡祖明连忙对着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紧跟着余一丁出了房间。
这下余一丁算是真正了却了此间的所有事,只等着和蔡祖明出发了,不过这位统领现在正忙着给他的两位夫人安排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