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不是离开京城这么简单的,他在榆林只手遮天,累计了如海的财富,朝廷也只能干看着,搁在您身上您乐意。这里又有两说,一是朝廷有难,他有钱也不伸手。二是他真的没钱,这就更干犯了皇上的逆鳞。他在榆林,能创下这么多的财富,到了京城就一筹莫展,到底是真没办法,还是心有二意,二心之人,一般是难逃斧钺之灾的。”
朱棣:“你不是说逼他离开京城吗?怎么又有斧钺之灾。”
道衍:“那是对别人,他毕竟是驸马,寿安公主的脸面还是要给的。至于将来怎么发展,全看皇上一念之思。我不了解皇上的想法,估计也就是把他下方到一个难以施展的地方罢了。所以我说,他会离开京城。”
傅钟赶到东宫吃晚饭,看到绕着圈圈的朱标,愕然问道:“出了什么事?”
朱标见到傅钟,急道:“户部闹翻天了,本月俸禄发不出,朝堂要罢工了。”
傅钟笑道:“不会吧,我问过吕大人,账上不是还有结余的银子吗,足够支撑半年的,他难道不懂得拆借。”
朱标:“哪能呢,他是元末的户部尚书。”
傅钟:“这不就结了,发俸禄不是还要十几天吗?吕大人心里有数。”
朱标苦涩地一笑,“吕昶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按照以往的惯例,朝堂谁会去管户部的具体操作,我当家后,也是只问总账的。可你搞的减免政策,从起意到施行,两个侍郎都不知底细,他们意见大着呢。如果起到了吹糠见米的效果,也许心里还好受一点。现在的情况是,账上不仅没有进钱,反而还要倒贴,这就怪不得他们风言风语了。在他们的撺掇之下,户部心里不服的占大多数。加之施行的又是刚来户部的夏原吉,一点人脉和资历都没有,更是火上添油。你是不清楚那些官僚的混账想法,成事的少,败事的多,一有风吹草动,起哄就是他们的特长。朝政的复杂就是源于此。吕昶提出要拆借,他们以各种理由反对,父皇也难压众怒。“
朱标也只能这么说,以朱元璋的霸道,这算什么事。捉襟见肘的财政,哪月不是东挪西凑。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精明如朱元璋也不免如此。傅钟带着二十二个识字不全的护卫主政榆林,造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小天地,经手的银子如大河发水,滔滔不绝,谁不眼红。独独进了主管天下财政的户部,能力就极具缩水,一般人都会怀疑,何况本来就是猜忌过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