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人家长好啊。”何青翎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盼人家好呢?”
常安道没再搭理她,仰头思考片刻,眼中忽然放出两道亮光,看着常中书说,“这个林玄,可是一把利剑,有朝一日,或许可以用它将袁氏连根铲除。”
“表哥。”何青翎又叫了起来,“我姑姑说你心黑,喜欢搞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以后我不和你玩了。”她歪着脑袋看着常安道,气鼓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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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翎,你先出去,我与你表哥有要事相商。”
“把人家用完就一脚踢开是吧?我现在就去找林玄,赶紧让他逃,京城里坏人太多。”她斜着眼看着常中书。
“你敢。”常中书厉声说道,“何青翎你给我听好,刘慈化名林玄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你的父亲。
你更不能去找林玄。
林玄仗着没人认识他,独自入京,不知道什么目的,你离他远点。”
何青翎瘪了瘪嘴,轻轻应了一声,甩着胳膊走了出去。
常中书咂了咂嘴,说道,“这个林玄,心思够重啊,竟然将我们瞒了这么久。
若不是被何青翎撞见,恐怕他的真实身份,永远都成了迷。
此子胆魄惊人,竟敢独自入京,他究竟什么目的?”
“找袁氏报仇?”
常中书摇着头说道,“不可能,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做不到。”
二人琢磨来琢磨去,一直到半夜,都没有搞明白林玄的目究竟是什么。
最后,常中书拍板,叫长兄镇北将军常止入京,再行商议。
林玄又漫无目的在建康城逛了一圈,已经疲惫不堪,早早入眠。
天刚蒙蒙亮,他便在客栈的院子里练了一套刀法,回房沐浴更衣,打扮得精精神神,揣上他的短刀出了门。
他要去找朱奔。
这已经快半个月了,依然没有收到自己的委托文书。
天子似乎也将他遗忘,没有一点动静。
林玄有些苦恼,或许这个天子,只是拿他开涮而已。
无论如何,他要争取一把,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就算不成,我也尽力了,了无遗憾。
他骑着马,径直走到朱府门口,靠在街角一个大槐树上,等着朱奔出门上朝。
朱奔一身黑衣,骑着马带着护卫,从侧门走着出来。
刚拐过一个弯儿,就看到了挡在面前的林玄。
他脸色一黑,厉声喝道,“你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想要暗杀朝廷命官不成?”
“我哪有那胆?我就是想问问,我的委任文书,为什么还没下发?”
“你戏弄我和我那愚子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还敢向我讨要文书?那我今天告诉你,有我朱奔一日在朝,你一日别想得到那文书。”
林玄气不打一处来,嚷道,“你堂堂吏部尚书,就这点度量?公报私仇,小人之为。”
朱奔抖着下巴,喝道,“竟敢辱骂朝本官,给我拿下。”
两边护卫立马出动,抽刀在手,朝着林玄冲了过去。
林玄也不含糊,转身便逃。
拐过几条街,身后便没了人影。
林玄晃了晃脑袋,想抓住我,没那么容易。
他沿街慢慢走着,用脚尖踢着路边的石子。
看来这个朱奔真敢违抗上命,不打算给我委任文书了,人家是吏部尚书,我一介草民,又不能动手打他。
哎,算了,回荆州吧,还是当我的山大王,舒服自在,这官身不要也罢。
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客栈走去。
刚走进客栈门口那条巷道,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官兵。
官兵看到林玄,快步向他走来。
林玄一愣,这个朱奔还真公报私仇,竟然调动官兵来抓我。
算你狠,斗不过你,我走还不行吗?
刚回身,后方的街巷也被堵住了。
怎么和你儿子一个套路,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
他看着街道两头的兵士,心里发急,这要被他们拿住,就算治不了死罪,也难逃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