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招娣:“……”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也是一时想岔了。后来离开河边以后,我越想越后怕,当时全身都软了,一屁股坐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幸亏遇见了你,要不然,我昨天真的就死那儿了。我当时就是走进死胡同了,又怕事情拆穿了丢人,又怕家里人埋怨我,又怕同事知道了瞧不起我,越想越觉得活不下去。可是离开那儿以后,我觉得,多大的事儿啊,值得我放弃自己的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谢锦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想开了就好。人生除死无大事儿,你死都不怕了,还怕啥呢。”
有很多很多自寻短见的人,都后悔了。但是为时已晚。
任招娣:“对对对,你说得对。”
说着,她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说道:“这里面是一些常用药,退烧的止咳的,你自己也懂医,该怎么吃你自己衡量着。这是我对象谢你的。我跟他说了昨天晚上的事儿,他吓坏了,大老爷们哭的眼泪哗啦的。让我好好谢谢你。本来他该亲自来,但是走不开,就让我带过来了。”
谢锦:“那就谢谢你们啦。这些正好是我需要的。”
任招娣摆摆手:“和救命之恩比起来,这些不算啥。你是去插队吧?有事儿你给我写信,我能办的一定帮你。”
谢锦:“好。我记住了。”
来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善意让人心情愉悦。
她和任招娣都是如此。
和任招娣分开之后,谢锦又冲进了百货大楼,把刚到手的钱票花的一干二净。
下午三点,谢锦坐上了火车。随着一声长鸣,火车缓缓启动,在咣当咣当的声音中,两旁的景物开始后退,逐渐将整个城市抛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