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星大人知晓,我日常也只照顾陛下出行,不是此中专长,说不出为何会这样。”
福曜一脸为难,顾左右而言他,不敢随意接下这话。
此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另一位侍从,廉衡突然出声:“让我看看吧。”
廉衡实际是擅武力的护卫,也懂些医理。
此时站出来,主要是对石猴伤势感兴趣,看看到底是什么摔伤,能摔成个灵魂破损的状况。
他也蹲下,伸手按在石猴头顶,闭眼细心感知,果然是福耀描述那样。
须臾,廉衡睁开眼道:“真灵伤势确实严重,只是不像摔出来的,更符合魂魄争斗的情况。”
“哦!有人故意害这刚出世的生灵不成?”金星好奇,“或是看上了这先天肉身,要行夺舍之事?”
廉衡短暂摇头道:“不一定,也可能是仙石孕育不完善,这猴儿识海天生有了一个稳定的灵魂居所,却因此魂魄发育不全,又受重创才变成这等情形。”
这下,金星真的吃惊,不好意思道:“不瞒二位,我方才卜算过,这石猴当命不该绝。如今又听二位言,我好像算错了,且容我再算算。”
金星乃大人物,他说要算,两位侍从现既不能治病,又不懂占卜,自然由着他算,各自于一旁站立等候。
太白金星再此卜算,结果却和先前一样,不免怀疑自己本事不到家,连个凡灵也算不明白,得不到真相。
这么别扭一想,老太白有了灵感。
“难道…此猴命中注定,会有我等来救。”金星心中猜测,莫不做声动起全力推算。
演算结果一出,这位始终笑容和善的老神仙,竟神色突变,眼冒精光,周身攀起强盛气势,又旋即被他压了下去。
两位侍从,只有廉衡察觉到。
廉衡当即询问道:“大人,可是有恙?”
太白金星恢复到笑容满面的神采,转头对两位侍从乐道:“无事无事,只是我卜术浅薄,将自己算了进去。”
“是我随身带些安魂的小丸子,能让这石猴度过此关。福曜使者,你请治疗吧。”
太白金星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装有安魂丸,递给福曜。
福曜接过,内心怨言道:“你这不是卜术差,是记性差啊,这药真得能管用吗?”
福曜单听名字,这真灵受损,你安魂好像没对上口啊,不怎么信它能治石猴伤势。
他也只敢心里说,当面可不敢质疑这位外表仁善的老神仙。
毕竟老太白年轻时候,他也是主掌杀伐,管辖战争之事的猛男,今朝年老,脾气渐好而已。
但金星可不是没脾气,真遇上非不给面子的,尤其是不给天庭面子的家伙,老太白也是敢上去单挑的强人。
三界中,老太白打不赢的,他基本都认识,关系还都不错,他能怕谁?
就算真打不过……切,凭他的人脉,少有对付不了的人物。
(太白金星:出来混,要讲势力、要有背景,你哪个道上的。)
……
现今也没有其他的法子,福曜自然以金星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话不多言,那福曜在石猴伤躯洒上玉露,再施法配合调整,经此疗愈,石猴脸色已然与寻常无异。
石猴肉身的伤虽是极重,却仍属凡俗的层次,同时还有口气留存,故而用上对应的手段就没事了。
接下来,就全看太白星君的安魂丸啦。
福曜就着玉露水,给石猴喂下安魂丸,等它发挥起作用。
稍候片刻,福曜便感觉到石猴的神识趋于稳定,真灵不再乱窜,归位识海,整个魂魄安稳沉在躯体内。
依现今情形看,只要石猴再养上数日,魂魄恢复,重新保护住真灵,性命绝对无忧。
福曜放下心,起身行礼道:“星君,如此算是幸不辱命,亏得是您药好,方才救得这石猴。”
“欸—老朽不敢居功,全仗尊下使力。”太白金星摆袖推掉恭维,再对两位使者道,“今次多谢二位陪我辛苦一趟,不妨事后到荒居奉茶,全当致谢。”
廉衡连忙行礼,推脱道:“不敢,天界事务繁忙,不好耽误星君公务。”
那福曜面带微笑,告罪道:“谢大人美意,只是如今事忙,确不敢过多打搅。将来若有机会,两兄弟自会登门做客。”
太白金星见两位拒绝得情真意切,知其怕些闲言碎语。
太白笑道:“如此,算我待人不周,却也不好强求。也罢,是该复命的时候。只是—”
太白金星突然向后一指,对廉衡说道,“还有些事,需劳烦廉衡使者你了。”
“小人明白。”廉衡颔首道。
廉衡猛低转身以缩地成寸之术,赶向金星指向的山林,身法迅捷,视山林灌木、爬藤于无物,钻进黑暗之处。
太白金星与福曜在原地等待一会儿,便听远处升起几声嚎叫,似鬼魅、似犬狼,有成精的花树、有化形的蛇妖。
吵吵闹闹,惊走一片飞禽,吓跑一群走兽。
短暂又复安静,廉衡慢步返回,拱手道:“大人,已解决了。”
老太白挽起袖子,点头赞许道:“事已,这便回转天庭,回复圣命罢。”
福曜问道:“大人,幽冥界地府不会差人来勾魂吗,是否需要我两留在此地交代清楚?”
太白摇头:“不用,我方才算过。这石猴确实命不该绝,地府不会来人,不用多等,走吧。”
福曜、廉衡两位使者听出不妥之处,却也不敢多问,安分听令。
三位神灵又回天界。
只是太白临走时,又看了一眼石猴,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