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便红着眼再次跪坐在那郑山身上,对着他的脸一拳又一拳,拳声一下比一下重。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他快……被你……打死了。”
死字传来,郁菲一个惊醒。
侧头看去,地上躺了三个人。
三个血人。
其中一人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他的身上跪坐着一个身穿衬衫的男人,晃眼一看,竟一时分不清那衬衫到底是白色还是红色。
“师兄……”
挥出去的拳硬生生停在半空。
贺晏舟应声转头,郁菲这才发现,那双眼竟然红的吓人,而那张脸,上面满是泪水。
少年大概是怕吓着小姑娘,赶忙把沾满血迹的手藏在身后。
与刚才判若两人,此时的少年哪还有刚才的半点狠辣?
看向小姑娘的那双眼里只有不安,“放心,我不会让他活着。”
郁菲捏紧拳,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她也想让他死,但这些,不应该让贺晏舟来背负。
小主,
吸了吸鼻子,小姑娘轻声道:“我想离开这里。”
贺晏舟当然顺着她,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搀扶起郁菲,无视路上所有人诧异的眼神,带着她直奔医院。
贺平远知道后当即大怒,立刻联系了白舒然,贺母去世后,白舒然一直把贺晏舟当儿子看待,白家在南城本就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郑家在白家面前是个什么臭鱼烂虾?
一查才发现,一切都是因为那副校长收了郑家贿赂,这才对郑山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也让郑山有了在医大横行的错觉。
要不是贺平远今年忙于科研,让副校长钻了空子……
第二天,一切归于平静。
那天见过两人的学生,听说全部转去了另一个校区。
论坛上所有有关郁菲的帖子全都消失。
贺晏舟暴力伤人这件事好像从未发生过。
副校长被革职,且被永不录用。
郑山不知是死是活,但他和他那些蛀虫小弟确实再也没出现过。
郑家也从南城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
但有些事不会消失,比如一些意味深长的打量,和时有时无的流言蜚语。
自那以后,贺平远担心郁菲在集体宿舍中被孤立,便给她安排了校内的独立宿舍,和贺晏舟只隔了一栋楼。
贺晏舟对郁菲的态度用无微不至来形容都不太够,有时候,就连贺平远都觉得,自己这性情突然变得极其敏感的儿子对郁丫头是不是过度保护了。
可谁也不知道的是,那天,他明明有机会阻止这一切发生,但他错过了。
郁菲起初是疏远他的,毕竟他见过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但这人又将距离感把握的极好,知道小姑娘不想见他,他就远远站在暗处,默默的对她好。
她是怎么发现的?
小事不提,触动她的,是临近寒假时发生的那件事。
那天,气温骤降到零度的南城,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是被雷声惊醒的,醒后突然想起后山的那几只流浪猫。
这么冷且还下雨,她担心那些毛孩子会被冻死在这个雨夜。
想也不想,起身找了几件厚衣服和几块厚纸板,撑着伞直奔后山而去。
远远她便瞧见,在她经常投喂食物的那个地方,好像蹲了一个人。
天太黑,看不清脸,她不敢独自靠近,只好先悄悄蹲在旁边的灌木中观察。
过程中她发现,那人脚边徘徊着的,不正是那几个毛孩子吗?
毛孩子们好像对那人也挺亲近。
继续往下看,那人开始搭建临时避雨的小棚子。
举着伞不方便,他干脆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把伞放在地上,并把小家伙们抱到了伞底下,“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这声音一出,她便知道,那人是他。
默默的看完一切,待少年从另一条路离开后,她才转身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一个晚上没睡,脑海中不停闪过贺晏舟为她做的那些事以及说的那些话。
他说:你好好学习,一切有我。
然后,她的房门口总会出现一些她正好需要的学习资料,要点被标注的明明白白,笔记本上的解析详细到一看就懂。
他说:学习但也别忘了好好吃饭。
然后,每次推开门,门把手上总是挂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有时学习晚忘了吃饭,可回到宿舍后,门口都会放着晚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一开始还有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