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群簇拥着舞姬和乐工走过了楼外楼,朝皇城方向而去。
丹素收回目光,手上的茶早已凉透。
杜衡看了眼沙棠依依不舍的目光,好心提议道:“今晚去春风馆?”
丹素眉尖微动,睨了两人一眼,自觉道:“算我一个。”
在圣都,寻常人默认的事实就是,楼外楼喝茶吃酒谈天地,春风馆听曲看舞睡美人。
很显然,丹素几人都是寻常俗人,俗的满身尘埃,不仅要在楼外楼看美人儿,还要到春风馆看美人儿。
是夜,丹素换上了一身男装,为了和白影区分开,特意没有让杜衡帮忙贴喉结、画眉毛。三个人看起来都娇小秀气,若不是一身男装和小麦肤色,怕是一眼就能辨出这几个是女子。
丹素带着两个丫头就坐在大堂的一角,视野开阔且清晰,看礼台上跳舞的姑娘看的清清楚楚。
丹素难得有兴致,一边磕着花生瓜子,一边看着台子上半遮半露的水蛇腰,想到街上那几个火辣的尤物,和眼前的对比起来,好像也差不多。
礼台上的燕儿专注的舞着,只是从前明亮的一双眸子里少了太多神彩,对台下的任何一位,都是冷淡至极,却不知她这样一副清冷模样,也波动了多少瘙痒难耐的心。
弯腰,转身,回眸。
燕儿清冷的目光随意一洒,却瞥见了一张日思夜想的脸,一个怔愣,身体没站住往一边倾倒,踉跄了两步终究还是绊倒在台上,目光依然紧紧锁定角落里的青衫男子。
青楼妈妈见状,赶忙上前,心疼的询问。
燕儿回过神,连声道没事,由妈妈扶着小心起身,却发现自己原来崴到了脚,只好满含歉意,向台下福了一礼,任由妈妈搀着回到后台。
杜衡瞥了一眼只顾吃点心的沙棠,后知后觉道:“姑娘,娇娇美人儿是不是因为看见咱们才摔了?”
丹素啊了一声,随口道,“她可能觉得咱们仨长的比较好看,惊到了。”
闻言,沙棠迷惑的抬起头,只见台上已经上来了另外一个跳舞的姑娘,同样妖娆。
又坐了一会儿,眼看戌时将过,三人才拍拍屁股起身离开。
刚出春风馆,丹素就被叫住,回头看,是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从春风馆追出来,气喘吁吁道:“公子留步,我们姑娘想见一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