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卧趴着一个散披着长发的女人,头发湿漉漉的像是才从水里出来不久,可惜这个姿势并不能让人看清她的脸颊。
往边上看去,文姿仪整个人都木了。这个女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人一袭的黑衣青衫染着两三块血渍,特别是右臂的袖子那里,半截衣服全部撕成了破布条。空洞的眼神下是一副彻骨冰冷的面容,他在看到文姿仪后转动了下眼珠,这说明他的视觉正常,只是没有说话。
文姿仪内心狂跳,她又去看床上的那个女人,那床上躺着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变得熟悉起来,从下到上,衣服的颜色,款型,开领的外衣······
文姿仪向那个女人走去,一把将她翻过身来,两道干涸的血痕从那人的眼睑一直延伸到下颌骨,领口那里血肉模糊,脸上早已失去了生机。
脚下一个没站稳,她急踩了两脚才将将稳住身形,王逸听到响动不明就里,但循着声音过来扶她。
文姿仪不断睁眼闭眼,眼前这个惨死的人,赫然便是自己,而对面呆滞地坐着的,除了王逸,还能是谁。
“我累了,也不想解释太多。”
对面有人突然开口,这把王逸着实吓得不轻。
他只知道自己和文姿仪是因为躲避某个新出现的恶鬼才逃到这里,至于进屋之后屋里的事情,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还没来得及和文姿仪交流。
琢磨了几秒钟,王逸很快回过味来,他发现这个声音和自己很像。
也不知道是他在这蓬莱山里呆的时间太久呆出了病,还是自己的想象力和脑洞本来就丰富,他潜意识里觉得,刚刚说话的,是另一个他。
“姿仪你还好么,我对面······”
“看他的样子,丧失的是视力吧。”
王逸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对面这句话好像并不是对他说的。
他头一次听自己的声音听得如此违和,对面的声音低沉而且阴郁,比他自己平时的声音还要低个八度,听不出有任何感情的痕迹。
“像我们这样的,包括你们在内,应该有五组。既然你们这组走到了这里,想必也发现了,五感会随机丧失一个。”
“如你所见······我这边的‘姿仪’,失去的是视觉。”
这话一出,王逸和文姿仪心里都咯噔一下。
原来不只是他,这里还有另一个姿仪。
然而这不是他最关心的,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另一个文姿仪失去的是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