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的疑惑,云霆寒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抬手,想把哭的唧唧歪歪的云青悦从怀里扯出,叹了口气后,最终没有忍心。

“也是,太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至于朕的小悦儿,朕想,假以时日,皇太女之位非你莫属了。”

听闻这话,云青悦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她并非一定要当这个皇太女,事实上,如果是一个有能力,有仁德的皇子,能继位皇太子,她都不会去争,也不会去抢,可如果那个人是太子,她就一定拼尽全力去争夺,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大元的江山。

亦或者是,为了他想守护的人吧。

......

一个月后,太子如约归朝,当太子面见云霆寒的那一刻,云霆寒挥了挥手,让所有宫女太监都下去,是以,偌大的宫殿就只有两个人。

云霆寒这是这么多年,头一次在见儿子,女儿时放下毛笔,没有去管手中政务,抬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云霆寒望着在他面前跪下磕头的太子,问道。

“怎么样,这两个月,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心得?”

末了,看太子眼底强烈压抑的不服气,云霆寒又加了一句。

“朕要听实话,你若敢说一句虚言,朕就立刻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还有,太子,这两个月你所有的行动,你的一言一行,朕都了如指掌。”

云霆寒没让太子起身,太子也就没有起,静默了一瞬间,太子悠悠道。

“回父皇,心得是有心得,只是觉得江浙一带的百姓过的太苦了,还有,儿臣认为,开设大运河劳民伤财,如果将开设大运河的银钱放入到赈灾粮款中,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另外,现在咱们大元的子民确实很多,儿臣觉得可以增加某些地方的人丁税,地税,以此来减少孩子的出生,如果百姓少了,说不定地方就能富裕了;另外,还需要降低商税,士农工商,无论何时,商人的地位都要排在最后。”

云霆寒一听这话语,当即眼前一黑,不止太子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会,他飘摇不动的心终于定格。

既然不把太子当储君,那么,对于面前这个儿子,云霆寒突然看顺眼了许多,两个多月不见,他的儿子黑了瘦了,听侍卫禀报,这两个月太子最好的饭也就是鸡蛋,平常就是粗茶淡饭,小米粥,云霆寒本来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与苦生活,可没想到,太子还是不能用一颗大义凛然之心去看待天下苍生;用一颗没有私情的心去看待家事,国事,天下事。

还有,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想方设法的想要贬低云青悦一次,实乃睚眦必报。

云霆寒皱眉深思,一句话也不说,看的太子心发慌,眼发花,头发麻,突然的,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口升起。

太子生怕云霆寒下什么命令,先发制人的爬到云霆寒脚边。

“父皇,儿臣这次去江浙一带,儿臣真的很听话,儿臣知道了民间疾苦,若儿臣以后能顺利继位,儿臣一定会当一位明君,任用贤臣良将,造福百姓。”

太子说着说着,语气也急切了起来,两只手抓住云霆寒大腿,以掩饰他的不安。

云霆寒眼神幽深,晦暗难明,良久,终于是下达了命令。

“安儿,晚了,父子一遭,你终究是叫父皇......失望了。”

面对女儿的疑惑,云霆寒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抬手,想把哭的唧唧歪歪的云青悦从怀里扯出,叹了口气后,最终没有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