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彝踏出营帐时,西北角骤然响起急促的铜铃声。几乎是同时,三支淬毒的弩箭撕破夜幕,分别射向他的咽喉、心口与右膝。电光石火间,关彝旋身抽出雌雄剑,寒芒在月下划出两道交错的光弧——叮叮两声,两枚箭簇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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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支箭却诡异地在空中折转,直取他暴露的侧颈。千钧一发之际,参军杨戏抛出的竹简匣堪堪挡住毒箭,箭尾雕翎犹自震颤不休。
"将军!"亲兵们举着火把围拢时,关彝已从箭杆纹路认出端倪。他拾起半截箭簇轻嗅,冷笑道:"河内司马氏的鱼肠纹,倒是配得上这等阴诡手段。"
次日黎明,蜀军阵前竖起二十架改良过的霹雳车。关彝亲自擂响牛皮战鼓,裹着火油的巨石划破天际,在宛城女墙上炸开朵朵烈焰。城墙砖石簌簌剥落间,晋军突然推出数十架形如莲花的青铜机弩——正是司马伷秘制的"千机弩"。
"放!"随着晋军都尉嘶吼,弩机迸射出暴雨般的短矢。这些箭矢尾部系着浸透桐油的麻绳,在空中交织成火网,竟将霹雳车抛出的巨石凌空击碎。燃烧的碎石如流星坠地,烫得蜀军前锋阵型大乱。
关彝见状挥动令旗,阵中立刻推出百面藤牌。这些用巴蜀百年老藤编制的盾牌涂满湿泥,竟将火矢尽数挡下。两军器械对攻三日,城墙下堆积的碎石断箭深达三尺,护城河水都被染成了赤褐色。
僵持至第七日,关彝召来冉球。当夜,宛城守军听到地下传来诡异的凿击声,司马伷立即命人将十口盛满水的大瓮倒扣在地。听着瓮中越来越清晰的回声,他抚掌而笑:"蜀军的计谋真是越来越多了?"
次日五更,蜀军地道刚挖至城墙根基,突然遭遇大量流沙。三十名工兵被活埋的惨叫声中,夹杂着晋军得意的呼喝——原来司马伷早在月前就命人用糯米浆混合磁石粉,在城墙底部筑起了三丈深的"金石障"。
关彝闻报却不见恼色,反而命人将百余个塞满硫磺的陶罐投入地道。子时引燃时,整段城墙竟泛起诡异的幽蓝火焰,烧得守军不敢近前。这场地火足足燃烧三天三夜,将宛城南墙烤得酥脆如饼,却依然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