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栩收回手,拉了一下袖子,“三哥在益州待得太久,念着京城理所应当,这番回来,大概跟陛下有关,没圣命,三哥是没胆子回京的。”
“殿下如此肯定?”
“陛下不会让韦氏独大,三哥犯下那样重的事,也只是废了他的位,派他守益州,其母皇后周氏也只被陛下叫去说了几句。益州比我去的灵州要富庶的多,旁边的丰谷国只是小国,没有兵力犯境,三哥没有性命之忧,在这点上,陛下着实偏心,也能看出陛下并不想重创周氏。”
窗台飞来一只鸟,扑腾了几下翅膀,又飞走了。室内的两人被惊着,同时看向窗台,又对视了一眼。
“师父,我知道您担心什么,若有一日,她起了害我之心,我亦不会手软。眼下,她还是我的太子妃,若她被李崇义掳走,变成对付我的利剑,到那时就晚了。”
李元栩背着手,昂首朝窗边走。
顾守廷的视线随着李元栩而动,他岔开了话题,是不想再与李元栩讨论江雨翊,谁知这小子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江雨翊生死不明,飞鸢若替了她,她再出现,就难办了。还是尽早确认江雨翊的下落,既了了这小子的心事,也能催这小子下决心。
他心里是希望江雨翊沉入明湖湖底,但两日下来,明湖并无线索,江雨翊像是直接在明湖消失了。或许这小子猜中了,江雨翊被三皇子的人掳走了。思及此,他发现自己居然被这小子说服了,起先抗拒的心,已调转了方向。
他这位师父不如这小子专攻人心的师父韦老太爷及当今圣上,他败的理所当然,既然这小子还需要他处理长寒门的事,他就留下好了,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在私情跟江山上做选择。
他抱拳,“殿下若没其它的事,属下便告退了。”
李元栩摆了手,顾守廷便弯腰退下去了。
顾守廷一走,李元栩朝外喊人进来,问打捞的情况,如他所想,一无所获。他不能继续待在明湖,在这里耽搁太久,难免让人起疑。
若她真被李崇义的人带走,李崇义应该很快就找上他,他担心李崇义折磨她,她的身子骨能受得住吗?
他的这位三哥,面上老好人,私下下黑手,幼时他就领教过三哥轻拍肩膀下的暗钉,拍下时没感觉,过了一阵,被拍过的地方就会发痛,等他习武了,三哥就害不到他了。
他与她交手过,她的底子比常人好,应是能受住三哥的毒手。
师父不喜她,因她对秦风下了狠手,他听到秦风的伤养了大半月,有些心惊,她原来也有狠厉的一面,这样狠的她,为何这么怕他?他从未出手伤过她,她怕他是因他的身份,跟其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