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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看了一眼榻上的徐凤鸣,在徐执的搀扶下走了。
她身子一直不大好,是当年生徐凤鸣时留下的病根。
情况比徐凤鸣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的她跟徐凤鸣唯一的区别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赵宁一直坐在徐凤鸣旁边,过了许久,他才起身,用帕子浸了水,小心翼翼地替徐凤鸣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徐凤鸣出了一身的汗,眉头皱得死紧,小声呢喃着,似乎是在痛苦呻吟。
赵宁替徐凤鸣擦了汗,随后跪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凤鸣。
他简直不敢相信,明明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刚回来不久,就变成这样了?
徐凤鸣小声呢喃了一句。
赵宁蓦地一怔,徐凤鸣又小声呢喃一声,赵宁俯身趴在徐凤鸣唇边。
徐凤鸣又一次呢喃,这一次他听懂了,他喊的是“赵宁。”
“凤鸣……”赵宁语气难以抑制地发着抖:“我回来了。”
“赵宁……”徐凤鸣还在喊。
“我在,”赵宁一闭眼,眼泪瞬间溢出眼眶,滴在徐凤鸣脸上:“凤鸣,我回来了……”
“赵宁……”徐凤鸣呓语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赵宁跪坐在榻边,双手捧着徐凤鸣冰凉的手,额头抵在徐凤鸣的手心:“凤鸣啊……
我们不是说好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吗,你怎么能食言?”
昏迷的徐凤鸣似乎是听见了赵宁的话,他的手指轻微动了动。
“凤鸣?!”
赵宁察觉到徐凤鸣的变化,当即抬眸注视着徐凤鸣的脸:“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我是赵宁啊!我回来了!
凤鸣!你若是能听见我说话,就再动一动手指好吗?!”
徐凤鸣又没反应了。
赵宁不死心似的,一直看着徐凤鸣的脸,奢望能看到他的变化。
可徐凤鸣只是刚才动了一下手指便再也没有变化了。
赵宁不死心,就这么注视着徐凤鸣守了徐凤鸣半天,可徐凤鸣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晚上时徐执派侍人来请赵宁吃饭,赵宁怎么可能吃得下饭,谢绝了徐执夫妇的好意。
徐执夫妇没有勉强他,只好派人给他送了些吃食来。
然而那些吃食送来时是怎么样,送走时还是怎么样。
徐执对着侍人端出来的食盒出神许久,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徐母坐在旁边无声地抹眼泪:“他那么爱阿鸣,现在阿鸣变成这样,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瞧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像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赶过来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徐执惋叹一声,既是为自己命不久矣的儿子,又是为了赵宁:“他这样对阿鸣,我们作为父母,原是值得高兴的。
可人有情六欲,自古以来‘情’字最伤人。
他对阿鸣用情至深,我只怕待阿鸣去世后,他会……”
徐执话音一顿,想了想,说:“我去看看他。”
徐执去徐凤鸣房间,赵宁还跪在徐凤鸣榻前,目不转睛盯着徐凤鸣。
徐执盯着赵宁看了一会儿,几步走到赵宁身后,行了一礼:“陛下。”
赵宁终于动了,他微微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徐执。
见徐执跪在地上,他忙起身来扶:“伯父,你快起来。”
徐执以额头触地,行跪拜大礼。
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肯动:“陛下,吾儿凤鸣三生有幸,能得陛下抬爱,这实在是他、是我们徐氏家族的福气。
徐执与贱内,以及徐氏族人十分感念陛下的恩情。
然而陛下万金之躯,更是身系江山社稷,以及整个神州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的安危于一身。
您是天子,是天下万民的王。
天子的安危与整个长离国的安危密不可分,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切莫为了小儿凤鸣亏了自己的身子。
倘若陛下真的为此损伤龙体,那将是他徐凤鸣、是我徐执、以及整个徐氏家族的罪过!”
赵宁:“伯父,你先起来……”
徐执厉声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以大局为重!
小儿凤鸣无才无德、胸无点墨,虽对江山社稷毫无建树、一无所成。
然而他身为男人,也有一腔热血,也有一颗爱国之心。
倘若他知道陛下如今为了他如此这般轻贱龙体,那他一定万死难辞其咎!”
“……”赵宁蓦地一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执,显然不相信刚才这话居然是从徐执嘴里说出来的。
赵宁何等聪明,哪怕是现在这种长时间没有睡觉,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脑子已经完全不转动时,他也听懂了徐执的言外之意。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执,良久,才道:“我知道了,伯父请起。”
“在下只是一介贱商,”徐执惶恐道:“陛下是九五至尊,哪里当得起陛下如此称呼,还请陛下不要折煞我……”
赵宁明白了徐执的用意,他放开了徐执的手臂,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徐执,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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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知道了。”赵宁改变了自称:“徐卿请起,徐卿放心,孤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是。”徐执恭敬道,他起身,恭敬地说:“那我现在就去吩咐人重新准备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