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回去穿好衣服过来,姜黎的房间还是大门紧闭。
郑琰走到放房间门口,面对房门,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房间里,姜冕被抱进来的时候还在不断咳血。
姜黎迅速拿出一个布包摊开,取出银针护住姜冕的心脉,封住姜冕的穴,尽量帮他减轻痛苦。
姜冕身上的总算没那么痛了,虽然还是很痛,但比刚才那堪比凌迟的痛苦比起来,轻了一点。
姜黎用匕首划破姜冕的食中二指,用内力帮姜冕逼毒。
他一运功,面色就变得异常的白,整个人疲态尽显,额头上还冒着细汗,眉头也若有若无地拧着,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姜冕身上的疼痛感减轻,神智回来了一点。
看见姜黎那模样,有些不安地喊了姜黎一声:“哥……”
“别说话。”姜黎闭着眼,用心帮姜冕逼毒。
姜冕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姜黎。
姜黎:“子敬,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
他话音一落,姜冕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紧接着,姜冕没来由地眼皮渐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姜黎撤掌,他睁开眼看着熟睡的姜冕。
姜黎面色显出不正常的白,额角还氲着细汗,鬓角的碎发全部被汗水浸透。
姜黎坐在榻边,胸膛轻微起伏着,在喘气。
突然,姜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瞬间侧头,同时从怀里摸出块帕子捂着嘴。
姜黎似乎怕外面的人听见,极度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自己咳出声。
片刻后,他再松手时,那惨白的帕子上已经洇开了一滩血迹。
那血迹成紫黑色,不是正常的鲜红。
姜黎对着那帕子出神片刻,随后捏紧那帕子。
他想了想,最后把那帕子扔进了碳炉。
通红的火炭接触到丝帕,顷刻间窜起火焰,火舌瞬间将那帕子吞噬。
姜黎等了一会儿,等那帕子燃尽,又用铁铲拨了拨火炭,盖住那团灰烬。
他这才坐回榻边,缓了一会儿,然后才将姜冕身上的银针逐一取下来。
姜黎取针的手有点抖,他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姜冕身上的银针尽数取下来。
做完这一切,姜黎安静地坐在榻边,看着昏睡的姜冕。
及至天明时分,姜黎才打开房门。
众人在外面守了一夜,听见开门声,纷纷抬头看来。
郑琰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在门口站了一晚上,看见姜黎出来,忙道:“姜公子,殿下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姜黎说:“只是寂灭散很不好解,我一会儿配副药,你记得,每日要定时盯着他喝。”
郑琰听见他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
众人听姜黎这么说,也放下心来。
苏仪发现姜黎面色不好看,关心道:“冀明,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姜黎说:“郑琰,你先抱子敬回去。”
“好。”郑琰进屋,抱着姜冕回去了。
姜黎配好药交给郑琰,然后又给徐凤鸣把了一次脉,替徐凤鸣重新配了副药,自己这才腾下来点时间休息。
姜冕醒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郑琰守在他身边,见他醒了,先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后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我没事。”姜冕摇摇头,他的脸色还是很白,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就是心口隐隐地有点疼,想来是昨天晚上吐血的缘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郑琰无比庆幸道:“没事就好……”
姜冕瞧他那神神叨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郑琰俯身,在姜冕唇上吻了一下,起身说:“殿下,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再给你准备点吃食。”
姜冕点头,郑琰走了。
郑琰走后,姜冕躺在榻上,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姜黎在替他逼毒的时候,好像很痛苦……
姜冕皱着眉,始终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姜黎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
难道姜黎是在把他身上的毒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去吗?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功法?
不可能吧?
姜冕胡思乱想地想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姜冕抬头去看,发现是姜黎来了:“哥。”
郑琰去熬药的路上转去了北院,告诉姜黎姜冕醒了,请他再来看看姜冕的情况。
姜黎点头过来坐在榻边,伸手替姜冕把脉:“还疼吗?”
姜冕摇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黎沉默,他什么都没说,把了脉说了些让姜冕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走了。
姜冕开始了漫长的喝药的日子,他跟徐凤鸣像一对难兄难弟,两人各自每天三碗药,定时定点地喝,喝得姜冕和徐凤鸣生无可恋。
好在姜冕身上的毒再也没发过,只是有时候会有一点疼,不过那点疼痛跟他第一天晚上毒发的时候比起来就差远了。
然而姜冕的身子却久不见好,以前他手脚冰凉,但是郑琰给他一捂就热了,现在郑琰发现姜冕那身子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只有两人亲热时,郑琰才能把他揉热似的。
可每次一停下来,哪怕是天生火气重的郑琰抱着他睡,他也能感觉到姜冕的身体渐渐凉下来。
郑琰每晚把他那手放在自己胸口,把脚搭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