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语,萧炎没有说让阮妃回自己的宫殿,阮妃也没敢开口问,随着萧炎一起到了养居殿。成公公送进来两杯茶,带着下人都退到了门口守着。
萧炎手撑着头,支在榻上的桌子上,阮妃慢悠悠的喝着茶,不知该怎么劝慰皇上才好。
“阮妃,颜贵人所述,你觉得可信吗?”萧炎开口问。
“回皇上的话,臣妾初看觉得心惊,再回想,也是有不合理的地方的。”阮妃心想,皇上这是念旧情,或许想放过皇后也不无可能,还是顺着皇上说吧。
“颜贵人说,是皇后用家人胁迫了她,她才对朕投毒的,可颜氏为何不与朕说清楚呢,这后宫,哪个嫔妃有事,朕没给主持公道!还是颜氏也盼着朕死,朕死了她又有什么好处?”萧炎红着眼睛说。
“皇上慎言,怎能轻易将死挂在嘴边呢,颜氏定是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对错是非了。”阮妃劝慰着。
“颜贵人说,若东窗事发,皇后让颜贵人服用子至这味草药,来保全性命,只是没想到颜贵人是真的有孕了,这味药就用在了皇后的身上,阮妃,你说这就是报应不爽么?可朕,朕自登基后兢兢业业,对朝臣,对后宫,对天下万民,朕都尽力尽力,为何,为何要置朕于死地呢?”萧炎拍着桌子,哽咽着说。
阮妃看着萧炎,萧炎好似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阮妃叹了口气,抓着萧炎的手说,“皇上,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是有人会不知足的,皇上莫要苦了自己。”
“阮妃,你是对的,这个位置凯儿不要也罢,不要也罢。朕当年从来没有想过要争这个皇位,只是被推到了这个位置上,朕不敢松懈,朕要对得起拥护朕的这些人。本以为天下太平了,朕才敢松了一口气。
阮妃,你知道吗?朕也有脆弱的时候,朕也爱听好话,朕也喜被恭维着,这才有了左相的上位,朕以为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可朕太过于自负了,朕死就死了,还要连累朕的儿子们,我大鲁朝的子民们为朕陪葬吗?”
萧炎说完,伏在桌上痛哭着,阮妃给皇上顺着背,轻声细语的说,“臣妾幼时,见双亲举案齐眉,相亲相爱,就一直有个想法,若是他日臣妾成亲了,定要如此与夫君携手一生,后来臣妾遇见了皇上,温文尔雅的皇上,谦谦君子的皇上,臣妾愿意入宫为妃,不能说时刻相伴在皇上左右,也是愿意守着皇上的。
皇上,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只是有些人迷失了本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必为了别人的错处来怀疑自己呢?皇上,您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谁让您不开心了,谁辜负圣恩了,不正是行使权利的时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