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表叔急匆匆的背影,我有些无奈地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云山宾馆。
此时已是午夜的两点多钟了,云山宾馆门前的那一滩血迹早已被洒水车冲刷干净,五楼棋牌室仍然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仿佛数小时前所发生的事不存在一样,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个死者的惨状,还有她恐怖的眼神。
是什么促使她非要这么做,是梁静茹给的勇气吗?还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压断时,她所表现出来的绝望。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再待下去真怕被这死者的冤魂缠上,明明知道这是迷信,可在眼皮子底下,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换作谁心里都有阴影。
我已经无暇关心案子的进展,毕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想赶紧回到家里,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和表叔的再次见面却是三年后了,那一天因为我要去出国了,便和他聊了很久很久,也聊起了那桩案子,表叔告诉我说其实那个女孩没有死,当时我所听到的话其实是说给她隔壁的男朋友听的,其实就是吓吓他希望他尽快交代事情,她也确实是自杀。
“得不偿失啊!她这一跳,命是保住了,下半生就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不过,她也算是获得了新生,现在据说把自己的那段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好像还卖的挺好的。”
“至于你从局里走出时发生的突发事件,是女孩的母亲听到女儿死亡的消息,趁人不备撞墙自杀了,但没什么大碍。”
真相总算是大白了,但这已是后话了。
这三年来,我听从父母的安排结了婚,妻子香婷也是乡下的,人很诚实,也很能干,婚礼举行的很隆重,那天,并未通知的初恋也托人随了份子钱,我的心中忽然感到有种莫名的失落,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自潘少上次将钱全部输光后,我就没有再去这个平台玩了,一方面是那位年轻女孩的跳楼事件对我的内心触动很大,她用“死亡”诠释了烂赌的最后结局。
只是婚后,在得知潘少又翻身了,靠另外一个平台已经赢下了一辆宝马车时,我坚守数年的底线又被动摇了。
果然啊!环境对于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若不是潘少开着他那辆崭新的宝马回来装13,我是不会再去沾赌的。
说来也真是奇怪,跟着潘少所谓的计划,复赌第一个月,基本都是赢钱的,不仅将花呗、借呗这些网贷全部还清了,银行卡里也有了三万多的存款,便利用这钱首付买了辆小轿车,虽然不是奥迪,是辆便宜的国产车,但我已经很知足了,本以为这是我风光的开始,结果却是我输得彻底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