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诸国争霸,什么一统天下,什么名将风流,皆为一时之争,无论多么波澜壮阔的历史,在长生永生者面前,皆不值一提,因为这些事,可能在史书上只会被一语带过。
见陈凡沉默不语,白起又道:“你可知我初见时对你的印象?”
“是什么样的?”陈凡也有些好奇,堂堂武安君会如何看自己。
“初见你时,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卓尔不群,你既不高傲,也不谦逊,仿佛一切皆是理所当然,却又不让人讨厌,你言谈之间常有惊人之语,颇有见地,却又对世事所知不多,明明年纪不大,却有常人难有的沉稳与豁达。同样的,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矛盾却又和谐。我时常想,莫非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白起娓娓道来,脸上带着笑意。
陈凡闻言心中波涛汹涌,只觉得眼前之人,能够看透人心,尤其是那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更是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惊骇。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他自诩从穿越过来之后,在这个世界融入地很好,掩饰得不错,连日夜相处的师尊也不曾看出自己的任何不妥。
这或许与炼气士本身的传承有关,兴许师尊只会觉得他有慧根,有悟性!
“我虽不知炼气之妙,但也知炼气士修行讲究出世与入世并行,既修人道,也重仙道。你未入世,谈何出世?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你现在修的只是你认为的那个道,而不是道的那个道。不得真道,你修的是什么,仙耶?神耶?魔耶?”
白起声音平缓,但在陈凡耳中,却如惊雷般炸响。一时间陈凡愣在原地。
白起看着陷入沉思的他,笑了起来。如此悟性天赋,若能承其衣钵,该是何等幸事。
许久之后,陈凡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日头西垂。
“清醒了?”白起坐在一旁的田埂上,魏澜也坐在旁侧,刘寿趴在其膝盖上熟睡。
陈凡正要行礼致谢。却被白起拦住。
“先等等,我也知你顾虑,不想与大秦国事牵扯太深,这并无错误,因而,你若拜我为师,我也并不强求你能为秦出力,你只需传承我的衣钵,让其不至于传承断绝。至于,到时候该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的心意。”白起看向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