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看这里正满脸皱纹,头发花白,感觉此人可能将近七十了,就问,“阮老大高寿?”
“不敢,不敢,老汉今年四十有五了。”
王丽有些吃惊,这45岁的人,看外表,已经六、七十岁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人吃了多少苦。想到此,王丽又抬头看向村落,一派萧条景象,草房中间零星有几间砖瓦房,也显得很有年头。
戚严看两人在这里聊起来,对着里正说:“阮老大,不请州长大人进去?”
“唉呀,失礼失礼。”里正连忙说,“还请各位大人莫要嫌弃这小地方。”说着比划一个请的姿势,戚严示意让他前面带路,里正和几名村老也都转身走回村子。
里正引众人走进一间砖瓦房,从外面看,房间也不算大气,进去后更显得拥挤,几个人进来后,就把房间挤满了,里正急忙把屋里的杂物往墙角移了移,也并未腾出多少地方。
王丽四下望了望,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坐,里正却是移开一包有些腥臭的鱼干,露出一个木头疙瘩,请王丽坐下。王丽笑着谢了里正,并没有坐,而是走向墙边的小桌,看样子这个桌子上还遗留有上一顿吃剩的饭。
王丽看了看,黑乎乎的糊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于是问:“阮里正,这是什么饭,我怎么不认识?”
“让大人笑话了,这个时节,正是青黄不接,乡下人,吃的都是糠菜。我家条件好一点,糠磨成了粉,让大人认不出了。”阮老大心想,女州长还是嫌弃这里的条件,有个地方坐就不错了,心里想着,脸上仍保持着恭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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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里正,方便让我看看你的卧室吗?”
“什么卧室,州长说笑了,只是个狗窝罢了。”阮老大撩开一道帘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进侧室,屋里更显黑暗,小小的窗户,贴纸烂了大半,又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挡了起来,屋里进光严重不足。适应了一会,王丽才看到墙角地上有一团似乎是被子的织物,黑漆漆的,看样子也不会太保暖,两侧的墙边胡乱堆放着一些农具、渔具,还有一个水缸,烂了一条缝,又用泥巴糊住,王丽走过去,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有半缸糠面。
这就是里正家的情况。
回到正堂,王丽直接坐在阮老大给他腾出的凳子上,可惜只有这一个凳子,其他人都只能站着,王丽问:
“阮里正,各位村老,说说村里的情况。”
阮老大拱拱手,说,“这个村叫漫水滩村,一年总有几天,水会淹到村里,村子里有二、三十户,这段时间也收留了一些外乡人。本地的村民大半都姓阮,大都是靠着这大水泽,捕渔、种莲,也有种地的。”
“收成怎么样?”王丽又问。
“大水泽都是张家的,谁家进里面打渔,都得给他家交钱。鱼多的时候,价格低还卖不掉,他家也不要鱼,只要银子,想做成鱼干也来不及,收的少了,鱼贵,他家又要鱼,不要银子,交了鱼,剩的也不多了。”
“这张家是什么情况?”王丽问,如此大一个富户,他们居然没有资料。戚严几人也互相看一眼,并不知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