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的战斗前后持续了四个时辰,最终被全部平息。
该杀的杀该关的关的,崔琢还悄无声息的把自己那几个混在彭坤手下的卫兵收了回来。
服饰装备一换,加上本就是人员伤亡混乱的时候,敌尸统一一焚烧,完美解决。
再就是去看望了一下被管控在府邸中的彭坤夫人,王姈。
王姈精神良好,面色红润,即便因为这场战役显的有些忧心忡忡,可大体推断,她嫁来寿春以后过得很顺心。
崔琢先打了招呼,“你瞧着倒是比以前温婉不少。”
王姈一袭蓝衣,素雅明丽,此时万般的愁绪都化作一声啼哭。
崔琢不紧不慢入内,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行了,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呢”
王姈跪倒在她面前,眼含热泪,“求将军饶过我夫君一命!”
你还挺敢求。
崔琢揉了揉太阳穴,“他都敢造反了,就是陛下开恩,旁人也饶他不得,你当我是神仙不成,什么愿都能许。”
王姈面容凄切,“王家如何你也知道,阿父窝囊,阿兄纨绔,阿母一心想着舅父一家,可以将我推出来为母族牺牲,这些年来,谁知道我喜欢什么!谁在乎我想要什么!
但是他不一样,他早年在孤城受瘴气伤了身体,留下喘疾,所以院中从未有过花草,可他知道我喜欢侍花弄草之后,让人寻了许多珍稀花草,种在院中,就是为了哄我开心”
她说着露出笑来,是真切的幸福,
“因此他不敢踏足我的院子,我当时还安心不少……后来一日夜里,我屋中暖炉点燃帐子,起了大火,谁知,他竟不顾性命,拼了命的来救我!试问我的阿父阿母,哪个又能做到?”
王姈目光决然,“从那以后,我便发誓,我这条命都是他的。”
她又凑近两步抓住崔琢的衣角,“你也定亲了不是吗,你应该能懂这种感觉,若你郎婿哪一日出事,你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他不是吗?”
崔琢皱眉,“我郎婿可不会去造反,你少乱说话啊。
彭坤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才嫁过来不久,又是宣皇后族亲,你想免罪不难,但是他,只能论怎么死。”
王姈怔怔跌坐回去,她何尝不知,只是,只是……
崔琢看她下意识扶上小腹,愣了一下,随后惊诧的站起来,“你有孕了?”
王姈也缓缓起身,“凌不疑心狠手辣,落到他手上,必然要酷刑审问,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再帮你劝我夫君招供,只要能换他死的痛快。”
她眼神定定的,带着些偏执的狠意,“我夫君在都城有些耳目,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凌不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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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将军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便可放心离去,余下休整人马,押送贼犯的事情,还请将军,上心。”
崔琢语气重点落在了最后两个字上。
彭坤当年害死老乾安王是一回事,凌不疑这么积极来打这一趟又是另一回事。
他想从彭坤嘴里问出什么崔琢管不着,但是无论如何人得押到都城之后才能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