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听,好嘛,让你抢先一步。”
虽然得了杀肖世子的旨意,但她心里还是气不顺,越想越不得劲。
“我和雍王之间什么仇,你和他什么仇啊,你和我抢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事……”
她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堆,好容易平静下来。
凌不疑一直没有回答,崔琢也不在意。
“算了,反正他也被你捅了不少刀,不算便宜了他。”
“你打算回边地。”
凌不疑等她念叨完又说。
“是啊,匈奴鲜卑乌桓,哪里没有仗打……”
她顿了一下,
“他们本该死在对外的战场上。”
她说那两千白羽军。
“陛下不会希望再起战事。
不管内,还是外。”
凌不疑被踹了三脚,像个没事人一样,反过来拍了拍崔琢,“安心养伤。”
正好到了宫门,也该分手。
崔琢白他一眼,上了乌夜,很快不见。
凌不疑站在宫门口。
身后是狭长宫道,面前是冷清长街。
如果爱恨都直白而热烈。
上了马,就一身轻松自由驰骋。
可是有的恨藏了很多年,只等有一天完全完结。
有的爱,也只能被压在下面。
凌不疑杀了雍王后,独自一人去了杏花别院。
霍君华依然神志不清,但却对当年的事情十分紧张。
凌不疑行了礼,点了香。
用雍王的命,祭拜霍翀。
用偷换军械者的命,祭拜霍家上下四百余口。
用这一切,祭拜孤城全城的亡魂。
几百座牌位像山一样垒在那里。
这些人像山一样压在凌不疑身上。
他独自背着这份仇恨走了很多年。
只是,凌不疑盯着晃动的烛火,有些出神。
雍王的事情他在暗中推波助澜 ,一切如他所料。
而唯一的变数,就是崔琢。
凌不疑永远清楚记得他带人赶到时的情景。
也永远记得崔琢给那两千副银甲行祭时的神情。
仇恨就像野火。
一刻不停的燃烧着复仇者。
它在这过程中蔓延扩散。
烧到了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