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
“比如说,张秘书。虽然张秘书贪一点,但他没有得罪人呀,你不是说有人告赵启山吗?”
李主任道:“张秘书肯定不行,他不是贪不贪的事情,做事跟赵启山没法比。别我们没事,他倒出事。好啦,赵启山是最合适的人,这一点,老陶看得很准,选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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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在家里,正欣赏一个鼻烟壶,这个小东西是老佛爷用过的吗?自己摸一摸,是否也能沾沾仙气,飞黄腾达!他刚刚从镁矿选矿厂回来,困扰他的矿精粉运输的事情,随着货轮倾覆,已经化为乌有了。
这时,响起很重的敲门声。
张秘书赶紧收起鼻烟壶,吩咐老婆,“看看谁来了?”
刚打开门,一行人便冲了进来,这些人中,张秘书只见过孙福生。
“孙队长,你这是干什么,莫非要打家劫舍?”
孙福生说道:“张秘书,这三位是中央执委会调查组的,对清查敌产过程中贪污行为调查。”
老姜说道:“有人揭发,你有贪污敌产行为,需要对你住宅搜查。”
张秘书懵了,“怎么对我调查,你们,我听说不是调查赵启山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姜也不理他,开始让人翻箱倒柜搜查起来。
很快,该搜的东西,都找到了,包括张秘书刚才还欣赏的鼻烟壶。
张秘书气得在屋中大骂:“你们都是一群小人,拿官大的没辙,欺负我这个小虾米,我要告你们。那个李主任,那个陶站长,那个市长、副市长,你们怎么不去查,我跟他们相比,九牛一毛!”
小吴把查扣的物品清单也列好了,梅琴、老姜签字后,孙福生也签了字,拿给张秘书签时,他坚决不签。
张秘书太太像发疯一样,突然扑上来抢夺金条,小吴眼快手急,一下子挡住了她。
张太太开始嚎叫起来:“那金条是我妈给我的,是我从家里带到东北的,你们不能拿走。是我们家祖传的,是我的嫁妆。”
梅琴冷冷地说道:“这金条上,有奉天亨通的印记,你的老家在哪?还嫁妆、祖传,别闹了。张秘书,你签不签字都无所谓,这么多人都可以见证,你等着上面怎么发落吧!”
梅琴起身第一个出门,其他人都跟着离开了。
张秘书越想越窝囊,越想也越怕。如果上面没人保他,吃牢饭是免不掉的。可谁能保他呢?
他首先想到李主任,马上又摇头,那个老东西太黑心,另外,李主任可能自身难保。推荐他的胡处长?他至今还没给胡处长送礼呢,本来说好他收的东西,有胡处长一份。可自己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搜走了,要他拿自己的积蓄,来打点胡处长两份人情,而保下他的要价,肯定不会低,没准要掏空他家底,张秘书不干。
想了一宿,张秘书终于拿定主意,走为上计,不等上面对他处理结果,自己隐遁于闹市与乡野之中。烽火连天,没人会在乎他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张秘书让妻子收拾东西,自己去邮电局给兄弟发了份电报,然后去火车站,买了两张车票,回到家,带上媳妇,给李主任来了个不辞而别。
从张秘书家里,总算起出了赃物,也算没有白忙活一场。梅琴对赵启山信心更足了,知道赵启山的自信心是有底气的,但对赵启山几次挑战调查组,还是有点不舒服,连自己都对赵启山有了意见,那老姜和小吴,心里更不会舒服了,赵启山这么嚣张,是否明智?
孙福生一回来,铁头马上来报告,“队长,你们早上刚走,调查组就审完了姓赵的,也出去了一整天。”
“我知道了,路上碰到了调查组,赵启山一天有什么动静?”
“什么事情也没有,看书,打拳,怎么让他这么逍遥?”
孙福生道:“姓赵的太狡猾,太难对付了。张和王有什么动静。”
铁头:“张副队长整天睡觉,唉声叹气;王副队长要么陪陶站长出去,要么守着姓赵的,好像谁会害姓赵的。”
孙福生点头,示意知道了,嘴上冒出一句话,“但愿从张秘书那里,能挖出些有用的东西。”
由于老姜的提议,调查组又开碰头会,重新确定调查的突破方向。梅琴知道,老姜不会买她账了,看架势,即便是和她撕破脸,也要给赵启山定罪。梅琴后悔,当初真不应该不遗余力地推荐老姜。
梅琴提出自己的意见,对赵启山贪污指控,查无实据,并要求小吴做好记录。至此,两个组长正式产生了分歧。
老姜提出,马上扣押张秘书,希望上面与有关部门沟通。他要从张秘书身上,寻找对赵启山的突破口。他想啃下赵启山这块硬骨头,他想立功。
下午,老姜正在润色申请扣押张秘书电文,李主任电话打过来了。
“我说,你们调查组扣留了张秘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