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回到汉口,就接到张新白的电话,说野田又要请客了,希望家眷能出席。
赵启山笑着道:“你老兄有太太在身边,我们都是光棍一个。”
张新白说道:“野田太太从日本过来了,你的家眷我帮你解决,找一个女人,就说是你的太太,唯一的要求,不让野田太太知道就行。”
“为什么啊?野田太太还怕一群男人在一起?”赵启山不解什么原因,通常是怕男人,在外面找女人才正常。
“那个翻译官怎么办,他的太太在这里吗?”
张新白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负责你的身边,有一个合适的女人就行。”
这都是什么事情?赵启山不理解,也不想为这事太费神,如果感兴趣,将来问一问娟子,或者问一下嘉美,日本女人对这些是怎么想的。
野田太太雍容华贵,对每一个人都尽礼数,热情而有度。
那个翻译的“太太”,跟翻译一样,一口流利的日文和中文,穿着日本和服,也不知道他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赵启山再看自己身边这个女人,花里胡哨,妖艳放荡,和其他三位的“太太”,简直是仿若天地之差。赵启山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张新白从青楼花钱雇佣而来。单说相貌,这个女人与梅琴有的一比,但庸俗行为,实在大煞宴会风景。
这个女人姓薛。
野田太太为每位女士,都准备了一份精美礼品,是日本产的手包。梅琴拿到包是绿色的,翻译太太包是淡黄色的,薛小姐的为粉红色。大概野田太太,是根据三位女士的穿衣,当场搭配给分的颜色。
梅琴和翻译“太太”,看了礼物后,都非常礼貌的谢谢了野田太太。唯独薛小姐,看到粉红色小包,随口说了一句,“这粉红色的包,难看死了!”又面向翻译太太,“这位姐姐,咱俩人换吧,这个给你。”
说着,不等翻译太太是否同意,伸手就把人家手里的包夺了过来;把自己手中的包,塞在对方手上。
梅琴瞧着赵启山,幸灾乐祸地笑了。
通过席间察言观色,赵启山知道,野田太太非常关心野田,中间几次提到回日本,翻译官都有意地忽略,日语非常好的“翻译太太”,见翻译官不翻译,她也装作没有听到。
赵启山听懂了,他也装作没听懂,瞪着眼睛,看着张新白。
同时,赵启山也看出来,薛小姐与张新白很熟悉,绝对是有了一段时间的情人关系。其间,薛小姐对张新白说道:
“等宴会结束,你陪我去太平街走走,我要买双鞋。”
当然,这段话,也没有人翻译给野田夫妇听。
野田好像特别高兴,尤其对梅琴、对赵启山频频劝酒,自己也毫无节制,狂饮不止,喝完就放声高歌。
很快,野田就处于半醉状态。
赵启山发现,野田最近性情大变,可能这就是野田太太,忧心忡忡的原因。
一会,几个日本艺妓,缓缓走了进来,随着日本乐曲,跳起日本舞蹈。野田也走过去,跟着舞动起来。
赵启山看到,翻译官对自己“太太”,向野田方向示意,又低声说了什么。赵启山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只见他身旁的“太太”,立即起身过去,围着野田跳了起来。
不管东方文化,西方文化,女人对男人,只要他的太太在场,行为举止,言语,都应该有所节制,表现得内敛一些。翻译官的”太太”,一看就是文化程度较高的女人,对基本的礼节,不会不知道,但她在野田太太面前,在自己“丈夫”面前,表现的对野田很亲近。
“他为什么不回日本?”野田太太问翻译官。
“我认为他想复仇,找中国军队那个旅长。”
野田太太继续问道:“他现在有什么权力,能指挥动几个人?”
翻译官:“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卫兵,连我们大院的警卫,都不归大佐指挥,那些都是宪兵队的人。”
野田太太:“对方是一个旅长,指挥四五千、五六千人,他怎么复仇?”
翻译官道:“夫人,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猜不出大佐阁下的想法。”
野田太太道:“我怕野田他想不开,做出傻事!”